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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在一周内把那个机房拆了,他们对你的锁定就能解除?”
花眠似乎是不经意般地问道。
艾希恩没有想多,爽快点头:
“是的。”
“公司那边对我信号的锁定应该是通过一台高算力的机器的,如果他们已经彻底破解我的序列号的话,我上网时是可以感觉到的。”
她这样解释,完全没有考虑过姐姐会有去帮她解除锁定的可能。
毕竟再怎么说是分公司,那也是...
九巨头啊......
云城的巨无霸存在,真正掌控着这座城市的霸主。
虽然艾希恩作为顶级黑客已经立于无数人的顶端,甚至被公司渴求,但她心里清楚,仅以她一人之力,是无法对抗深入到人们生活方方面面的公司的。
衣食住行、电力、网络、医疗、金融,这些东西无一不在巨头们的把控之中。
艾希恩想着这些,慢慢开口:
“最少还要一个星期,他们才能定位我上网后的位置,所以,只要我不去进行深潜,就基本是安全的。”
“但我还有灵能,公司是不知道这事的。”
她这样说,又靠在花眠身上慢慢解释道:
“我是数据类灵能,这足以让我在被锁定后还能发挥出大致相当于资深黑客的实力,毕竟我要深潜并不是通过深潜设备,不好监视。”
她在暗示姐姐现在自己没有什么问题。
哪怕是之后会被公司锁定,也没有大碍。
可花眠却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
过了许久她才摇了摇头,脸上看不出是什么个意思。
“我知道了。”
她这样说:
“那我们之后该怎么办,艾希恩,你有什么打算吗?”
闻言,艾希恩目光闪烁。
她想了一会,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最后才慢慢开口:
“姐姐,要不然我们离开十六区吧,去其他中城区,或者是去下城区,隔着城区的话,水北也没法轻易发动力量搜寻我们,毕竟那是其他巨头的地盘。”
“而且,海蒂也有个在干走私的朋友,我们可以委托她,将我们带出十六区。”
少女小声说着,并时不时转过头盯着花眠看。
她软软地贴在花眠怀里,像是犯了什么错误的猫咪般,将自己人畜无害的一面展示给主人看。
虽说知道她犯了什么错误,可看到小猫咪这样的一面,铲屎的又忍不住原谅她了。
然后就会再犯。
花眠虽然也会享受这种软玉馨香在怀的感觉,可她却没有原谅艾希恩这只蓝毛大猫的意思。
她需要的是有用的猫,忠心的猫,喜欢自己的猫。
而不是一只不听话的猫。
更不是一只没用的猫。
艾希恩不是机器猫,没法从口袋里掏出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宝贝,但她却有着自己独到的黑客天赋。
所以花眠自然是不会让这样的好苗子夭折的。
特别是这个好苗子以后还会为自己效力的情况下。
她要给少女一点小小的姐姐震撼,让她可以顺利地成长下去,以及,让她长个记性,再也不敢在任何事上欺骗自己。
而这种行为,一般则称之为——
让其抱憾终身。
坏女人这样想着,意味深长地盯着艾希恩看。
而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艾希恩也整个人缩进了花眠的怀里。
她开始胡思乱想姐姐是不是对她失望了?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不要她了?
艾希恩很讨厌这种情况。
讨厌这种自己得不到结果的情况。
她能在网络的世界中穷举出对手的所有挣扎,可却没法猜透姐姐的心思。
每次姐姐对她这样笑的时候,艾希恩就知道自己要被姐姐欺负了,虽然姐姐从来都不会对她做些什么过分的事,但...
她就是讨厌这种猜不透的感觉。
不过又因为做这些事的是姐姐。
所以便很难不让人既讨厌又期待。
于是艾希恩稍稍地想了想,又试探着问道:
“那姐姐,要不要我现在联系她?时间还不算晚,她应该还没休息。”
“不用了,”花眠叹了口气,“明天再说这些吧。”
说完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补充道:
“既然公司暂时没法定位你的位置,那就暂时不急,逃跑的事情就明天再说吧,先让我一个人想想吧。”
她说着,将艾希恩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
像是小时候经常沾到衣服上的苍耳一般,艾希恩开始还紧紧地黏住她,不愿松开,可等花眠稍稍用力,又开始攻击起她的弱点后,少女又像液态的猫一般从身上滑落下来了。
就这样,花眠站起身,慢慢走到了旅馆里自己的卧室。
因为不怎么缺钱的原因,花眠订的旅馆房间很大。
海蒂在死后给两位女儿留下了丰厚的遗产,其实,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笔遗产活上几辈子都够了。
可两位女儿都是个闲不下来的主,所以这小金库也在慢慢扩增。
再加上花眠还知道自己上一次模拟中留下的银行账户,她就更不缺钱了。
坐在天鹅绒的床上,许久,花眠轻轻叹了口气。
麻烦。
现在的情况,真的麻烦。
花眠是不可能同意艾希恩之前那个逃跑的提议的。
毕竟,那样的话,艾希恩以后想进行黑客活动就非常麻烦了,很容易暴露身份。
头顶上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谁也不会开心。
所以,她就得解决这个麻烦才行。
这正好也是个完成自己表演的好机会。
花眠向来不是个喜欢使用暴力的人。
熟悉市场行情的人都知道,一发花费在高品质改装子弹上的钱,都足以让普通人衣食无忧地过上两天了。
更不必说那些高级义体在暴露出来后,转头就被一些地下之人抓走、拆碎、拿去卖钱的事。
暴力可没法带来足量的利益。
但花眠对暴力的大山没兴趣,可此时大山似乎却准备向她压来了。
那既然没法逃避,那花眠也就只能当那旧时代故事里的那位愚公,去将那座大山凿通了。
她可不想艾希恩被那座大山压垮。
虽然花眠一直不喜欢暴力,但...
对于暴力,她也仅以一种方法回击,那就是更强的暴力。
而刚好,作为一个无限接近于五级灵能者的天才,花眠在这个分公司面前,是有着更强的暴力的。
只要在总部的支援到来之前结束就行。
毕竟一般情况下,分公司这边不会有五级灵能者驻守,所以四级便是中城区的顶级战力了。
这般想来,花眠这个突袭敌方总部的大胆想法,倒是也有着那么一点可行性。
当然,花眠的所有打算都是建立在自己没准备回来的前提上的。
袭击了分公司后逃跑?
恕她暂时没有那个能力。
默默地下了决心,随后,她开始思考起更进一步的打算来。
既然主要目的是解除公司对艾希恩信号的锁定,那么破坏那个机房便是重中之重。
可一切的前提是,她要能找到那个机房才行。
每家公司的内部布置都不一样,花眠虽是九巨头的掌门人之一,但也没有手段得知别家的内部机密。
她想了一会,觉得那个机房应该就是连接人工智能算力的机房,而他们也调用了一部分由总部分配过来的算力。
否则艾希恩不会那么容易被公司抓到。
但就算如此,花眠也没法得知那间机房的位置,顶多,是为自己之后过去破坏提供了一些参考而已。
至于自己到底能不能破坏掉哪里,花眠就算现在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真的能行吗?
花眠懒得再想那些了。
决定已下,有时候,随机应变听起来也不是很差。
抱歉,她敬谢不敏。
花眠走到卧室一角,将带过来的黑色行李箱放到桌子上,打开。
箱子里装着的是花眠这些年来收集的强力武器,比如一些炸弹、比如灵能飞剑、还比如...兵解药剂。
自前段时间察觉到事情不正常后,花眠就开始将可能会在战斗中用到的东西放进箱子里了。
为的就是方便带走,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她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盯着这些武器看了好一会,最后才小心地将其放回。
时间有些晚了。
来时深蓝近紫的夜幕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反射着蓝紫光晕的霓虹天空。
远处,九巨头的全息光带仍然耸立,似乎是在嘲笑着花眠,告诉她她明天想要去做的事情是多么不自量力。
但...
“还是得去啊。”
靠在窗前,花眠叹了口气。
微微潮湿的热气和房间里空调的冷风汇合,凝成一朵小小的云团,然后又在一刹那间散去,不给她触碰的机会。
花眠伸出的手慢慢收了回来,轻轻按在自己心口。
“谁叫,我是她姐姐呢......”
她这样说。
声音被风吹散,零碎地刮过房间,又消逝在这片沉默的氛围里。
数十年的时间,足以让冰山融化,足以让铁树开花,同样的,也足以让一个冷漠的女孩对相处十余年的妹妹泛起一丝不清不楚的心思。
又不是铁做的心,哪能一点感情没有呢?
现在,花眠也说不太清楚自己做出这个决定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或许是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或许是为了让她抱憾终身,又或许是想要将艾希恩从公司的手里救下来。
但不管怎样,她要做的事情都只有一件。
“机房吗...”
“还有神意会的那个供奉。”
她这般自言自语着,神情微有恍惚。
供奉啊......
她想。
五级灵能者,真正能被称之为云城大人物的层次,就连九巨头也不能随意地无视他们的意见。
无数灵能者走在升级的道路上,漫漫其一生都无法触及的概念,现在离她也只有一线之遥。
甚至马上,她可能就要挑战这样一位存在了。
当然,也不一定。
神意会是神意会,水北能源是水北能源,虽然二者之间有着联系,但花眠去水北那边搞破坏,还真不一定会有神意会的人来阻止。
不过,花眠没看到今晚也前来压阵的神意会成员,要是她看到了,估计就会是另一种想法了。
现实里短短一周,模拟中漫漫五十年。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在得到了系统后会强到什么程度,但如今猜想化作现实,感受着身体里力量的涌动,少女还是难免觉得有些荒谬。
虽然每一步都凝聚着自己成长的汗水。
花眠这样想,也这样靠着,如瀑布般的乌黑头发披散下来,像是没被霓虹浸染过的漆黑夜幕,垂落在皮质的沙发上,发尾微微蜷曲,又卷成一圈好看的半圆。
她微微发呆,时间便随着她的心意缓缓流逝。
直到某刻,随着磕哒的一声轻响,房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蓝发的靓影偷偷摸摸地闪了进来。
花眠心里知道是谁,也就没有特意转头去看。
艾希恩便也自然而然在花眠旁边坐下,和她共挤在这个狭小的沙发里。
“姐姐?”
她先一步开口。
花眠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点了点头,示意艾希恩先说点什么。
“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艾希恩这样问。
花眠便忍不住回头看向她。
可这不看还没发现,一看却吓了一跳,只见少女瓷白无暇的天鹅颈上,此刻正套着个黑色的颈圈。
这是个什么打扮?
虽有花眠在现实中和少女第一次见面那味了,但她还是吓了一跳。
“不能。”
定了定神,花眠给出了绝不动摇的答案。
明天她还得去干大事呢,可不能在今晚浪费体力。
艾希恩看这打扮,就知道来者不善了,花眠今晚可还不想和她在床上拉拉扯扯。
挪用军费是不好的。
于是艾希恩便只好像小孩子一样撒娇,从后面抱住她的身子,轻轻蹭着。
“可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这边了,今天是最后一晚欸。”
她说着,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项圈。
人类喜欢在自己的东西上刻上名字,以昭示这是自己的所有物,可有些宠物身上又不好注明,那怎么办呢?
于是铭牌便应运而生。
艾希恩将项圈的内侧向外拉,花眠便能看到项圈里刻着的一行小字。
“花眠。”
是自己的名字。
似乎是在昭示着什么。
于是她的呼吸便略微有些急促起来,似乎是乱了分寸。
“你...为什么......”
后面的话花眠没说,但她相信艾希恩能懂得自己的意思。
两位少女的身子又贴得更紧了一些,体香彼此混杂,披在身后的长发也悄无声息地纠缠在一起。
不分彼此,亲昵又暧昧。
“是道歉。”艾希恩轻声解释。
“我知道,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全都怪我一人,姐姐也因为我的事一直担心,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没有机会改变了。”
“所以,”她将侧脸贴在花眠的后背上,“我就想用这种方法来向姐姐赔罪。”
“我把自己赔给姐姐吧...对不起。”
她这样说。
花眠起先是略微有些不习惯的,毕竟她讨厌被人这样抱在后面,那会给她一种被人牢牢掌控的感觉。
但一会后,她又慢慢适应了。
毕竟抱在她后面的是艾希恩,艾希恩总不会害她吧。
花眠这样想着,半响,沉默起身,反手抱住蓝发的较小少女将她带到了床上。
“那就一起睡吧。”
花眠微微垂眸,嗓音如酒,从里面浸出一股醉人的醇香。
两位少女的身子慢慢抱紧,陷入软绵绵的旅馆大床里,紧绷的肢体渐渐放松,最后软若云团。
艾希恩依偎在花眠怀里,而由于穿着清凉而暴露在外的肌肤上便泛起浅浅的绯红。
“晚安。”
“晚安,姐姐。”
灯熄灭了。
房间中只留两个浅浅的呼吸声与被霓虹天幕投下的微弱薄明。
黑暗中,两位少女的腿不自觉地交错,然后合拢,夹紧。
如此。
一夜无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