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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早晨是从闹钟响起开始的。
但不同于以往的是,闹钟只响了一声便被挂断,然后花眠便慢慢摆脱扒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做起来穿衣服。
女孩子们穿衣服总是会比男生们慢上一点的,特别是花眠这种有着轻微强迫症的女孩。
要做,就做到最好,于是她便打扮得相当得体。
魔术师在上台表演前也要检查魔术道具,演员在登上荧幕前也要检查仪表,花眠虽不是这二者,但她也要做和这二者差不多的事了。
所以自然在仪容方面不能落后。
如此,对着镜子磨了些时间后,花眠便走到旅馆带着的小厨房里,做起了早饭。
材料是她昨晚睡前在网上下单的,今早也顺利送到了旅馆的房间门口。
轻微而好听的歌声不断从厨房传来,但又因为这边良好的隔音,还在熟睡的少女无福欣赏。
她昨晚已经很累了。
花眠其实也有些提不起劲,毕竟往常这时候她都是在床上睡觉的,但为了今天的行动,她也不得不起早一些。
这般,花眠便做好了早餐。
以往,两位少女还在家的时候,早餐便基本都是花眠一个人做的。
因为有趣,也因为不怎么缺钱,所以花眠每天都试图变着法子来整出各种新意的早餐来。
这其中,有美味到发光的黄金早餐,也有入口后都能从嘴里吐出一个小灵魂的暗黑料理。
可今天,却没有那份闲心了。
花眠轻轻叹气,享用起了自己的早餐来。
是荷包蛋,配着一点温水。
因为她还在睡觉嘛......
自己也没准备叫她。
花眠这样想。
要是她能在往常的时候自然醒来,那说不定还能赶上自己最后一面。
但要是结束得快,那恐怕,昨晚就是诀别了。
如果她叫醒了艾希恩,那她肯定是不会愿意让自己在这时候一个人出门的,估计会软磨硬泡什么的。
花眠不想体验那般麻烦的拉扯,所以便一个人起床吃饭。
她前世曾听说过一个故事,说荆轲受太子丹委托,去刺杀秦王,所行唯有一助手陪同。
以二人之身勇入强秦,无疑是送死之举。
可荆轲没有害怕,反而是在离别时吟出‘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引无数宾客落泪。
花眠没有人为她送行,也吟不出千古名句,可如今......
也有了些同样的感触。
洗完碗,花眠又将旅馆的临时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毕竟艾希恩是个生活系废人,要是她来整理的话一定会是乱糟糟的吧。
小时候还有些自理能力的,可长大后就因为花眠的宠溺而渐渐消失了。
打扫着打扫着,花眠又不免有些担心艾希恩以后怎么生活了。
可千万别活成海蒂那副邋遢的样子啊。
这般担心着,花眠还是忍不住在桌子上贴了个纸条。
于是一切结束。
花眠拿出被拎到客厅里的行李箱,安静而又富有仪式感地依次从里面拿出飞剑、药剂、手雷、枪械。
随后,她将这些东西塞入风衣外套的各种口袋里。
打点完行装后,她就要上路了。
花眠推开房间大门,回首,看着空荡荡的客厅,顿了几秒后,她微笑道:
“明天见。”
声音消散在无人的房间里,再听不清。
............
盛夏。
阳光灿烂,空气清新。
因为现在还是早上,昨晚又在市区内发生了爆炸,所以浮生酒吧里一个人都没有。
但酒吧还是开门了。
由于没有顾客的缘故,所以侍者们也难得地闲下来,气氛安静,伴着微凉的冷气,任由音响里传出漫漫的小提琴声。
可惜摸鱼时间总是短暂的。
因为有人踏进了酒吧。
风铃哗哗地响,在空气中和悠扬的音乐声撞出一圈几乎是实质般的涟漪。
老板也从靠椅上起来,有些惊愕地盯着她,直到花眠在吧台坐下才挪开视线,从后面取了个杯子下来。
“早上好。”
老板礼貌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指了指吧台上的酒杯。
“要喝点什么吗?酒吧里到了种新酒,喝起来很清淡,不容易醉,要不要试试?”
花眠看了会酒杯,摇摇头:
“一杯热牛奶吧。”
她自穿越以来就没喝过酒,一开始是怕酒后失言,可等灵能等级提高了对酒精抗性上来了之后她还是提不起喝酒的兴致。
或许这就是惯性吧。
老板肃然点了点头,虽然他很想向客人介绍那款他很喜欢的新酒,但既然客人不喜欢,那就算了吧。
顾客至上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将杯子放在面前,又从后面的保温箱里拿出了瓶牛奶,倒了些后,凭着记忆往里面加些花眠喜欢的配料。
糖啊什么的。
然后他一边拿勺子搅拌,一边开口:
“怎么今天想到来我这边啦?还看起来一副将要出远门的样子。”
也无怪他出乎此言,花眠现在的打扮实在是有点正式。
头上带着顶白色的鸭舌帽,黑色长发披散,鼻梁上架着墨镜,身上是有些鼓鼓囊囊的宽大风衣。
突出地就是一个反季节。
花眠瞥了眼自己的打扮,也是轻轻笑笑:
“就挺随意的打扮而已,有点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怎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老板默然将调好的牛奶推给她,“只不过感觉你好像要去什么很远的地方似的。”
“云城哪有什么很远的地方,最多,也就是在这座城市里换换地方就是了。”
老板再度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觉得自己现在是有必要说些什么的,作为被海蒂托付了照看下这孩子的朋友,可他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那......你们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看看能不能帮忙。”
花眠摇摇头:“不用了。”
“想出去的话,艾希恩还是有些办法的,只不过我准备去做点傻事而已。”
“傻事啊......”
男人低声重复了一句,又不免想到了十来年前,海蒂来找他喝酒。
那天,她也是说要去做件傻事,然后,便传出了冥王的赫赫威名。
“这样啊......”
“站在我的立场上也没有任何可以阻止你的理由,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回来,这座酒吧的熟客可不多了。”
他艰难笑笑,从后面的酒架上拿下了几瓶酒。
“店里新出了一款鸡尾酒,我还没给它起名字,既然你今天没空,那不如就等你办完事后再来尝尝吧。”
“......”
花眠没有说话,只是盯了吧台上的几瓶新酒一会。
随后,她将酒杯里的牛奶一饮而尽。
“那你准备给它起什么名字呢?”
“嗯...那就你来取吧,也希望明天你能来亲自品尝一下你取名的酒。”
“那就叫艾希恩,怎么样?”
“艾希恩?这倒是好名字,只是希望以后艾希恩听到这个酒的名字可不要怪我些什么。”
男人勉强笑笑,然后又认真了点:
“这酒我不会卖给别人的,不过,等艾希恩下次来我这,我倒是会给她推销推销。”
“...这样,就可以了。”
花眠晃动了下手里的高脚杯,看着乳白色的液体在杯壁上划出一道道细长的弧线,像是惨白的血。
说来奇妙,她本该对死亡感到害怕的,可如今倒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仅留一丝淡淡的期待。
艾希恩会看到自己以她命名的这杯酒吗?
花眠无从得知。
于是她将酒杯放下,对老板礼貌点了点头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么,”花眠推开大门,“再见了。”
“嗯,明天见。”
..................
地下室。
是一个能让心理不太健康的坏孩子们想到一些不健全内容的地方。
这里似乎是上演了无数的限制级内容,比如皮鞭啊、蜡烛啊什么的。
可惜,除了有钱人家的地下室外,云城一般的地下室是不会有那种涩涩的事情发生的。
特别是那种地下诊所。
这里只有断肢、尸体、血、还有冷酷无情的黑诊所医生。
当然,不是每个地下诊所的医生都是那种和黑道有关,喜欢从别人身上拆下来点东西的家伙,也是有美女医生存在的。
而现在,这样的一家诊所,就迎来了它的访客。
“所以你现在到我这边来做什么?”
靠在手术台上的女医生无奈叹了口气。
“我可没有在大清早工作的习惯。”
“那就当是晨练了怎么样?总是早上什么事不干,人可是会废掉的哦?”花眠微笑着说。
“那倒不会,”花眠愣了一下,眨了眨好看的眼睛。
“我都是等她睡到差不多了才喊醒她的欸,毕竟打扰美少女的睡眠这种事也太罪恶了吧。”
“我就不是女孩子了?”
医生小姐表情冰冷,指节被捏得几乎发白,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太愉快的味道。
像是什么被龙卷风卷起的鲨鱼。
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可花眠没有胆怯,她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自己面前的这位医生的,也知道她只是说些气话罢了,没有真的生气。
“您当然是的啦,您是成熟美女嘛。”
她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捧了医生一下,也让她紧绷的脸色放松少许。
于是,医生冷声问:
“你找我到底要做什么?以前你可不会早上找我。”
花眠便点了点头,轻声解释:
“帮我最后再调整一下身上的义体吧,我要出一趟远门了。”
“远门?”季医生眉头微皱,“你要去哪?”
“或许是离开十六区,又或许只是去做点任务,过几天就回来,谁知道呢?”
花眠挠了挠脸,顾左右而言他:
“说不定我明天又回来找你了呢。”
话音落下,地下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连喷吐着新鲜冷气的空调似乎都停止了运行。
医生沉默下来,似乎是在思考着花眠话语里的深层含义。
半响后。
“你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任务?”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花眠愕然,脸色的表情似乎做不得假。
“......”医生凝视她许久,最后还是没有对此说些什么。
“那就随你便吧,反正你也长大了,我管不到你。”
“放心吧,就是点小任务而已,说不定我明天就又回来找你说哎呀我身上的义体又坏啦麻烦你给我修修吧,还说不定会带艾希恩过来呢......”
可她絮絮叨叨的声音却被突然打断。
像是被冷漠的手术刀割裂了所有生机。
“要是不紧张的话你可不会说这么多话。”医生一针见血道。
“......抱歉。”花眠也沉默了。
是该检讨。
于是她也不出声了。
看着花眠沉默的样子,最终,坐在椅子上的医生小姐也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躺上来吧。”
她说。
“破例早上帮你检查一遍,就当是为你送行了......还有,记得安全回来。”
花眠也回以微笑:“那是自然。”
............
从电车里下来,花眠再度踏入了这个代表着繁华与罪恶的街道。
清水街。
十六区的主街。
早上街道上没有多少人,事实上,花眠的目的地附近,人一直不多。
水北的分公司总部位于清水街的中央,楼下便是环形天桥,又因为公司附近都是下属产业的原因,行人稀少,只有主干道上车来车往。
没有任何阻拦的,花眠便走到了公司的侧后方。
以她的经验来看,这里会有进入内部的员工电梯,当然,是在大楼内部。
花眠看着面前的不透明反光镜墙,上面折射出早上的云团与太阳的光辉,以及花眠来时顺路从街上买的一张狐狸面具。
面具的眼睛上,有诡异的光。
花眠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的打扮,忽然觉得有点想笑。
除了身上那件不合时节的宽大风衣外,自己穿得就像一个想要参观这里的女游客似的,也就是她活了这么多年都不在意自己的打扮了,否则以她的身份也不会这样出门。
她低笑着摇摇头。
身后牢牢锁定着她可疑身影的摄像机也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摇摆。
公司能在这里不设防自然是有他们的原因的。
首先,中城区很难拿到杀伤性物品,这也让普通的对公司心怀不满的人无从下手。
其次,这里的摄像头全都连接了云城的犯罪数据库,足以识别出来者是否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
要是跑过来的是什么罪犯,那早就从角落里跳出三百刀斧手将其细细剁成臊子了。
也正因如此,花眠这个暂时清白的身份还没有被抓起来。
只当她是好奇的游客。
“可惜啊...”
花眠从风衣里抽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小盒子,看了眼此面向敌的标志贴在哪边后,才不紧不慢地将其贴在公司的特种玻璃镜墙上。
然后,她回首看向监控,比了个挑衅的手势。
“嘣!!”
她笑着做出口型,破门装置也随之炸开。
那么,就开始吧。
对公司的袭击。
............
这是一间有些昏暗的房间。
窗帘什么的早已在住客走时被贴心拉好。
阳光勉强突破厚实合成绒毛窗帘的防线,又像是燃尽了一般在单薄的被子上洒下暗淡的光。
蓝色的长发如海藻般在床上蔓延,散发着薰衣草的清香。
少女表情安详,似乎是在做着什么美梦,还时不时从嘴里吐出来一句姐姐姐姐的只言片语。
不远处的背包里,黑色的盒子表面有绿灯亮起又暗下。
思想盒似乎是想叫醒她,但最后又放弃了这样的打算。
于是一切都没有改变。
艾希恩仍在睡觉。
于梦乡之中与姐姐温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