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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至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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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从领导岗位上下来的高红萍无官一身轻,反倒觉得自在了许多。她每天上班、下班,除了干好自己应该干的工作,其余的事情就懒得过问,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日子反而过得舒心了。下班后就赶回家陪陪母亲,到周末下班就到学校门口去等儿子,然后将涛涛带回家,休息天就陪着儿子一起吃、一起玩,其乐融融地好不开心。工作上的事她无心去想,个人问题她不愿去烦,有时间就多跟母亲、弟弟、弟媳妇天高地旷地胡乱调侃一番,再就是抱着弟弟的女儿到小区里转转、玩玩。这样一天一天地打发日子,不知不觉一个半月过去了。可事事难料,就当高红萍完全沉浸在这平静的生活之中时。宾馆老总忽然又叫她到办公室去,并当面向她宣布说:“高红萍,我们领导层集体讨论决定,对你的处理从今天起折销,并重新认命你为餐饮部经理。”这样高红萍重又走马上任了,那个副手又变成了副手。

    可能是因为那个副手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方法都不如高红萍;又可能是因为领导们认为对高红萍的处理过于重了。总之她又当了餐饮部的头。重新当头的高红萍又开始忙碌起来,不过一切都是熟门熟路,故而她倒并不感到有太大的压力。不几****就又将工作做的头头是道,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之中。

    这天午饭忙完后,有一个服务员跑到厨房找到正在督促厨师们认真仔细地收拾货品的高红萍说:“高经理,办公室有电话找你。”

    “好,知道了,我这就去接。”

    “喂,哪位?”

    “喂,你是高红萍吗?”

    “是,我是高红萍,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你的老同学吕红呀。”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

    “噢,是吕红呀,你怎么有我单位电话的?”

    “哎,别提了,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听到你家里的电话,后打电话过去,才从你妈嘴里得到了这个号码。”

    “哎,真难为你了,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下个月二十号举行同学会,所有初中、高中的同学都联系的差不多了,你也来参加哟。”

    “什么?同学会,那我一定得参加,都二十多年没见面了,很多同学恐怕都不认识了,就是你,见了面我也许都认不出来了。”

    “那就这么说定啰,具体时间地点我再另行通知你。”

    “行,我等你通知。”

    六月二十日下午一时,在一座装潢美仑美奂,设备一应俱全的卡拉OK多功能厅里,高红萍应邀前来与基本上都是二十多年未见过面的男女同学一起联欢。当她一进大门时,立刻有几个女同学迎上前来,热情似火地异口同声叫到:“啊哎,高红萍,高红萍,当年的校花,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漂亮吗?”

    “哎哟,吕红,你怎么变成了个福太太了呀?”

    “这不是王雅萍吗?多年不见,我若在街上遇见你,真的不敢认你。”七嘴八舌,同学们相拥相抱地气氛非常的热烈。

    “高红萍,来啦,你今天还是那么美丽动人吗?”

    “哟,刘永滨,猴子,你今天也是风度翩翩吗?”

    “拜托,请不要再叫我外号行吗?多年不见了,同学们大概都忘记这个外号了,你这样一叫,恐怕他们又想起来了。”

    “好好,不叫,不叫,你现在已经不象猴子,成了大猩猩了。”

    刘泳滨听她这么一说,更是急了,忙恭恭手求饶似地说:“饶了我,饶了我行吗?你这么一叫,我不就又多了个外号了吗。”

    顿时,身旁响起了一阵笑声。

    两时整,所有同学都到齐了,联欢活动正式开始,首先由同学们逐个将生活、家庭和工作现状做简短地自我介绍。当高红萍介绍时,她只将现在的工作状况做了介绍,家庭情况一字未提。各人有各人的情况,也自然有各人不愿说的原因,同学们也没有追问的道理,但却有一人记在了心上。

    介绍进行完以后,就由两男两女四位同学分别为大家献上一首热情洋溢的歌。掌声、笑声、喧闹声是一阵接着一阵。歌声唱罢,跳舞开始,一对对男女同学十分大方地舞动起来。整个活动在全体同学的欢声笑语、情深意浓之中进行了三个半小时。然后与会者又一起跨入宴会大厅,品尝美食佳酿,举杯畅饮。直到晚上八时,活动才圆满结束。

    当高红萍准备返回家时,刘永滨走过来,主动地表示说:“高红萍,我们同路,可以送你一程行吗?”

    “行呀,猴子,不不,猩猩,但是你不要在路上把我吃了哟,我可没肉,尽是骨头,你敢啃吗?”

    “骨头好呀,边喝酒边啃骨头那都有味呀,你只要不怕疼我就敢啃,保证连骨头渣子都啃没了。”

    “你还真来劲了,有那么好的胃囗吗?骨头渣子饹死你。看你还啃不啃。”

    “呵呵,真有你的,不啃了,不啃了,还没啃就要饹死我了,我可不想死,怕了你了。”

    说着、笑着,这二人一同走出了宴会厅的大门,朝公交车站走去。

    “高红萍,你刚才只介绍了你的工作,而你的家庭情况没有说吗?”

    “你很注意吗?我不说定有不说的道理,你好象也没有说呀?”

    “我不说是因为我早就没有家庭了,老婆早就和别人姓了,可你是有老公、有孩子的呀。”

    “还说呢,都是因为你,你可给我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怎么会因为我呢?我又没有跟你怎么样,你这话从何说起?”

    “记得去年吗?你忽然有一天在路边出现,和我站在路边上交谈的事吗?”

    “哎,是啊,可我们除了说话没做什么呀。”

    “你说话就说话是啰,你为什么还要拉住我的手臂呢?”

    “多年不见,我觉得亲热,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可偏偏让我那个人看见了呀。”

    “他看见了又怎么样吗?我们又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

    “可他偏说我和你是几天未见的情人,还说我给他带了绿帽子,他就一个人猛喝酒,借着酒性,他就往死里打我,我实在受不了就和他离婚了。”

    “啊,就为这么点小事呀,那个人怎么会那么小气,他还算得上是男人吗?我真为你叫屈。”

    “还叫屈呢,你可害死我了。”

    “对不起,我可不是有意的,但我想不通你们的感情怎么这么脆弱呢?你那个人也太没水准、太没人性了,就为这点小事就下狠心打老婆,这种男人早分手早解脱。”

    “这就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其实那只是个借口,早在和你见面的前二十天,他到我的单位接我,恰巧遇上了我的前男友到我那儿看我,我和前男友也有十几年没有见面了,所以表现的自然亲热了一点,不过也只是拉拉手而巳,可他就很气了,我那前男友当时就待不下去地走了,可这件事他一直憋在心里,再加上和你见面的事,他就一并发作了。我们的婚姻根本就没有感情基础,我和他生活了十几年,他好起来对我是无微不至,坏起来是大打三六九,小打天天有。我不知已经被他打过多少次了,实在是忍不可忍了才和他离婚的。”

    “你可真能忍,打一次就应该和他拜拜了,你竟然忍受了十几年,我实在是不理解,你的忍耐性也太强了。”说到这里,刘永滨忽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这也许是好事。”

    “怎么说是好事呢?都离婚了还好事哪?你这不是幸庆乐祸吗。”

    “是呀,是好事呀,你离婚了,我的机会就来了呀,我那个想入非非的梦不就有希望了吗,否则我也不可能产生什么想法呀。”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不仅兴灾乐祸,还胡说八道,真是猴吃麻花,蛮拎,我离婚了就会重找吗?那照你这么说,是个男人都有机会啰,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是公共汽车吗?”

    “不是,不是,别误会,我是说的真心话,我从在学校时就对你倾心仰慕,现在你也是一个人了,我们不是可以相处相处,看是否合的来,是否有组成家庭的可能性。”

    “别异想天开,我们没有这个可能性,你是个猴子,我再找也不会找个猴子做丈夫吧,想把我也变成母猴子吗?‘哈哈,’我不和你说了,公交车来了,我得走了。”说完高红萍就半真半假地甩下他,径直上了汽车,招呼也没打就离开了。

    实话说,高红萍对这个刘永滨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在她的印象中,刘永滨就是学生时代的小猴子,尽管他现在有模有样了,可原始印象永远留在了高红萍的脑海之中,现在要把他当成对象,当成后半辈子生活在一起的男人,她是怎么也转不过这个弯来。所以她上车后考虑都沒考虑那事,就好象根本就没有和刘永滨说话一样。可她那里想到,此人却没有善罢甘休,而对她展开了攻势。

    第二天下午,高红萍正在餐厅里指挥着下属们忙着,忽然刘永滨打电话来找:“喂,高红萍吗,我是刘永滨。”

    “刘永滨,你打电话来干什么,我正在上班,沒时间和你扯闲篇,请你别影响了我的工作。”

    “我不影响你,就和你说一句话。”

    “什么话,你快说。”

    “等你下班后,我们在新新茶社坐下谈谈行吗?我把我的故事告诉你。”

    “不行,你的故事我不感兴趣,下班我得回家。”

    “请求你了,就和我谈一次吧,要不然我马上来找你。”

    “不要,你不能来,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就请你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我们谈谈好吗?放心我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的,你的骨头我也不可能啃,你要是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那我立即就到你单位来,向你当面叙说。”

    高红萍被他缠得没有办法了,又因为上次发生的石元伟那事,所以她不愿意这家伙找到单位里来,就只好很勉强地说道:“好吧,下班见。”

    新新茶社位于市中心商业街的一座大型商场的楼顶。该茶社安静、典雅,所有摆设和布置都透出舒适、愉快的气氛。几个小时以后,高红萍在无可奈何之下与刘永滨在这里见面了。刘永滨要了一壶清茶,并为高红萍点了一瓶饮料,又点了几样炒货和小点心。这二人就在宽大、软和的沙发椅子上对面对地坐了下来。

    “有什么话快说,我还得赶回家吃饭呢。”高红萍首先发话。

    “自从上次见到你以后,我就焕发了年轻时对你的那份纯真的感情,我写给你的那两封求爱信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里面的许多话语,可当我见到你丈夫之时,我的心就彻底地凉了。但昨天我得知你已经离婚后,就又看到了希望,所以我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不得不约你出来,把我不愿对人述说的往事告诉你。请你务必耐心地听我说完行吗?”

    “你究竟有什么故事,就请你长话短说,我洗耳恭听。”

    “哎,说来话长,我在高中毕业的那年年底就当兵去了YN头两年我感到新鲜,所以训练哪,生活哪一切都很不错,后来到了第三年,我的心开始复杂起来,常常想家,想亲人,更想女人,故我就想到了你,于是就按耐不住对你的思念,便提笔给你写了两封求爱信寄出去了,没料到两封信都石沉大海、有去无回,我只好作罢。慢慢地我就产生了退伍回南滨的想法。可就在这时,我万万没有料到,一个当地的,家就住在部队附近的姑娘看上了我。她就经常到部队里来玩,因为她有个叔叔是我们部队上的团职干部。她一来就找我,我站岗,她就在宿舍里等,我有任务出勤,她就一直等到我回来。后来这事在部队里引起了很大的风波,不得以我就要求退伍了。她的叔叔就在当地的一个很不错的单位里为我谋了个差事,条件就是我必须和他侄女结婚,这样我就在退伍的第二年和那姑娘结婚了。可结婚不久我就后悔了,一是因为我从此就再也不能回南滨工作了;二是那个地方的生活习惯我适应不了。(虽然我们部队就在那里,可部队里大部分都是南方人,所以在部队的三年里,我们的生活习惯还是沒有改变。)但更主要的还是那个女人太懒,不会过日子,还刁蛮任性。借着她的家庭条件优越,养尊处优惯了,好吃、好玩,根本就不把家庭放在心上。我忍、我劝,我苦口婆心地叫她顾顾家,安心地和我过日子,可是没有用,她依然我行我素。没办法,我一气之下就和她分手了,手续办完后,我就什么都没拿,空手一人回到了南滨。这段婚姻还维持不到三年,我们就天各一方了。”

    “那你们没有孩子吗?”

    “没有,曾经她怀过一个,但又被她不重视,还是继续好玩,结果那孩子过早地流产了。”

    “那你回来以后就没有再找吗?”

    “没有,回来后我已经是一贫如洗,工作没着落,因为我退伍后在当地安置过了,所以这里也不可能再帮我安排了。生活没着落,经济来源一分没有,没办法我就到处找工作,东处干干,西处干干,有一日没一日地凑合着过,一直到五年前,我才经我父亲的一个老朋友介绍,进了一家中外合资企业当了一名业务员。你说我回来后就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哪还有资本找老婆呢?”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想找了呢?”

    “现在一切都走上正轨了,工作稳定了,收入也不错,房子我父母为我购置了一套,所以我就不想再这么一个人生活下去了呀。”

    “那你有目标了吗?”

    “有啊!”

    “是谁,干什么工作的。”

    “是个老同学呀,在宏城宾馆担任餐饮部经理。”

    “啊、我呀,这怎么可能呢,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再说我刚离婚,对婚姻的恐惧感还没有完全消失呢,而且我还有个儿子,所以我暂时还不会考虑个人问题。你重找吧,找个比我更年轻漂亮的。”

    “不,我从打算找开始,就决定找一个年龄相仿,经历坎坷的离异女子为伴,年轻漂亮的固然让人喜欢,可她们没有长性,不懂得珍惜,甚至会张着年轻漂亮而提出许许多多的要求。一旦时间长了,新鲜时期过了,就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甚至甩手走人,因为她们还年轻,还有资本,还会有人要,可我就老了,筋疲力尽了,到那时我不就空喜欢一场吗?”

    “你还很有主见的吗?”

    “所以我想到了你,可那时我尚不知道你已经离婚了。于是我就想在过去的同学之间碰碰运气。这样我就首先联系了几个男同学,后来联系的人越来越多,就有了昨天的同学大联欢。”

    “啊,这么说,昨天的同学会是你策划和联系搞起来的呀,你这不是搞什么联欢,而是别有用心呀。”

    “是,是别有用心,但昨天来参加的同学们都是很兴奋,很愉快的呀。”

    “这不假,昨天的同学会确实很让人高兴,多年不见,一朝相聚,叙叙旧情,着实让兴奋,也令人难忘。”

    “是啊,红萍,当我得知你又是一个人了,我的心特别地兴奋,你,你能答应我,我们俩合并同类相,组成一个新的家庭好吗?”刘永滨第一次将高红萍的姓省去了,直接叫她红萍。

    “这,这个吗,太突然了,我还没有认真的考虑过。”

    刘永滨见高红萍的语气似乎有点缓,他就忽然迫不及待地拉住高红萍的手,语气激动地说道:“红萍,红萍,你就答应我吧,我们一起走完今后的人生,让我们两颗都曾受过伤害的心互相弥补,互相呵护,共同生活在一起吧。”

    高红萍没有防备,手被他握住了,她努力向后缩,可是他握的紧紧地缩不出来,于是她就目光严肃地对他说道:“你先松开我的手,我们有话说话,请你自重,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刘永滨听她这么说,只好松了手,但他表情还是那么期待地又说道:“红萍,我们是同学,彼此总该有所了解吧,我们在一起一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的,请你念在我是一片真心的份上,认真地考虑考虑好吗。”

    高红萍直视着他,直到这时她才情绪激动地沉思起来,他的话是那么地诚恳,他的表情又是那么地真切。这些不由得高红萍不动心,无论从哪方面说他都比冯志刚强吧。因此思考片刻她便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道:“那好吧,我们先以对象的方式处处看。用时间来验正验正我们适不适合生活在一起,若适合我当然愿意再建立个家庭,因为一个人生活总不是长久之计,若不适合就请自便,愉快地分手行吗?”

    “处处,处多长时间。”

    “那要看情况发展,感情深浅,假如情况发展的顺利,感情又到味了,那自然就水到渠成了呀。这可没有规定的时间,因为感情之事不是买什么菜,做什么味囗,那是要看双方有没有共同语言。”

    “那可得快呀,因为我们都不年轻了。”

    “是的,我们都不年轻了,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得慎重,一切顺其自然。你我都有过一次错误的婚姻,可没有精力再错第二次吧。所以我们必须要处处事事多了解了解,一朝被蛇咬,终身怕井绳,我不会轻而易举地就下此决心的,这点还请你凉解。”

    “好吧,全听你的,这个问题就这么说定了行吗?现在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你是否可以赏个脸,让我请你吃顿饭好吧。”

    “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多谢了。”

    经过了三次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会面之后,高红萍和刘永滨二人走到了一条轨道上,这条轨道是直、是弯、是长、是短,能不能走到终点,是不是又会发生一段动人或者是平平淡淡的感情故事,他们究竟有没有缘分生活在一起,有没有可能组成新的家庭。敬请拭目以行。

    第十五章

    晴空万里、阳光普照、气候怡人,大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扶老携幼、欢声笑语、心花恕放,人们一副神情气爽的面容。公元一千九百九十八年“十一国庆节”的上午,披上了节日盛装的紫霞湖公园里是游人如潮、摩肩接踵、川流不息。落地上的鲜花与湖面中的彩船争奇斗艳;那一盏盏工艺花灯挂满树枝是千姿百态;那一面面彩色大旗插遍路旁是迎风招展;还有各种花坛盆景巧妙布置是万紫千红;更可见独具匠心的设计和精亦求精的制作而塑就的龙雕彩门是形真别致;再有那多处搭建的欢庆舞台是歌舞升平。注目欢望那湖面上,荷叶碧绿、荷花朵朵景色优美;游船穿梭、五颜六色美不胜收;更有那细心布置、周到安装的金色喷泉、涟花水台奇特壮观。好一处佳节愉快欢喜的场景;好一幅诱人幸福美满的画卷。真可谓‘************,风景这边独好’

    摆脱了离异后的惆怅,治愈了不幸时的创伤,理顺了失落下的愁绪。从又恢复了红颜,焕发了青春的高红萍,一身轻松,满心喜欢地挽着母亲,邀上弟弟、弟媳,领着弟弟的女儿和自己的儿子,同时又约上了相处刚刚三个月的新男友刘永滨,一行人高高兴兴地来到了这里,心情各外舒蜴地享受和观赏这生活赋予的甜蜜和节日打造的美景。

    老婆子任秀珍走出了失去老伴的阴影,穿上了平时极少上身的暗花外套喜气洋洋地紧贴着高红萍,边走边笑逐颜开;高红兵夫妇一身时尚地抱着已过两岁的女儿边看边指手划脚;已经十四岁的小冯涛是新衣新裤新鞋子,宛如大小伙子一般地一会儿走前,一会儿走后显得特别地神气;刘永滨显然以这个家庭新成员的身份西装革履、精神饱满地行走在心怡之人的身旁;而高红萍不用说是着实打扮了一番,只见她略涂脂粉、黑色描眉、唇膏涂口,彩带轻扎秀发,眼镜也换成了隐形的,上身着洁白长袖衬衫,颈前系一条大红花巾,下穿水洗布的牛仔长裤,足踏粉红色的高跟皮鞋,活脱脱一个走在T形台上的时装模特儿,艳压群芳、貌美迷人,光彩四射。完全看不出是个三十七八的少妇,而只会给人以她是个年轻女郎的错觉。

    就这么一行人走走看看,说说笑笑,到了一个景点便坐坐歇歇,留影的留影,喝水的喝水;见到一个舞台即观赏观赏,拍手的拍手,嘻笑的嘻笑。公园里处处留下了他们的身影;舞台边每每听到他们的笑声。梁洲、翠洲、大绿洲他们无处不到;展馆、假山、堡塔亭他们各地观望。每到一处他们就叽叽喳喳地一通欢笑;每见一景他们就踫踫跳跳地一阵戏耍,大人小孩心情都非常地高兴,而最开心的莫过于冯涛,他今天也是受父母离异而情绪压郁后的完全释放。最后他们游玩过动物园,即在动物园外的大草地上坐了下来。

    高红萍从挎包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大塑料布就地一铺,高红兵随之拿出早已买好的盐水鸭、白斩鸡以及其它几种熟菜,刘永滨又把拎了很长时间的饮料、水果及几瓶听装的啤酒往地上一放。一家人就围成一圈,自由自在地开始享用起席地美食。如此欢快的家人,如此舒心的场景怎不令人神往,怎不使人陶醉,高红萍实在是宽慰至极。

    宽慰自然使人气爽,气爽一定让人健康;健康了就会令人精神倍增,容光焕发,今天的高红萍可称是心满意足。

    “红萍、红萍。”这一家人正吃着、喝着、笑着、玩着,忽听到有人呼喊,他们顺声望去,只见到有一对男女边挥手边朝他们奔来。

    “志明、志明,怎么是你,你们也来逛公园哪?”高红萍赶快站起,迎着来人笑问道。

    原来是冯志明领着已处了半年多的对象借节假日之机游园娱乐、谈情说爱来了。

    冯志明粉头亮发,皮肤白净,着白色衬衫,灰色西裤,可能是走热了,故将灰色西装脱下搭在右手臂上,一脸憨笑地来到跟前。

    “伯母,红兵小弟、弟妹你们好,哎,涛涛。”冯志明逐一称呼道。又面对着高红萍说道:“嫂子,你今天可是太美了,我一直认为你很漂亮,而今天你不仅漂亮,还美艳无比,不知是从那个画家的画上下来似地。”

    “尽耍评嘴,我可比你大哟,老的不中看了,你见过有从画上下来的老太婆吗。”高红萍舒畅地笑着说。

    “那里、那里,你老什么呀,嫂子,你那一点都不输给小姑娘呀。”

    “还叫嫂子呀,我可不是你哥的老婆啰。”

    “嘿嘿,叫惯了,叫惯了,一时忘了这茬,请原谅,请原谅,我应该攺叫你姐姐才对。”

    “志明,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高红萍边说边示意仍坐在地上的刘永滨站起身来,然后接着说道:“志明,这是我的老同学刘永滨,永滨,这是涛涛的叔叔。”

    “噢,你好。”

    “你好。”

    刘永滨和冯志明十分客气地握了握手。

    “叔叔、叔叔”。涛涛大声叫道。

    “哎,哎,涛涛过来让叔叔亲亲。”冯志明一把将侄儿搂住,叔侄俩又是亲又是顶头地好一阵热呼。

    “志明,志明别忙着和涛涛亲热了,可冷落了人家姑娘,还不快介绍介绍。”高红萍说道。

    “噢噢,对不起,忘了忘了。”冯志明这才放下涛涛,拉着对象对大家说:“这是小秦,秦婉云,我女朋友。”又指着高家人对姑娘说:“这位是我嫂子,噢不不,是前嫂子,现在应该叫红萍姐和她的母亲、弟弟、弟媳妇还有小侄女。另外这位是同……同学”。

    这时候那一脸疑惑的姑娘露出了笑脸,并点头招呼老人后,又向大家问好。姑娘也挺出众,细眉大眼高鼻梁,圆圆的脸蛋,红红的唇口,个头虽不高但身材不错,双辫垂胸,穿着入时,红衣花裙白色高跟鞋,二十七八岁模样,大概是在生人面前,表情害羞地显得很不自然。

    “来得正好,快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任秀珍举手招呼道。

    “哇,有这么多好吃的,你们是不是把家都搬来啦,我们可真是有口福啊,婉云,婉云,坐下来一块享受、享受、”冯志明又惊讶,又毫不客气地说。

    “你好意思地,人家合家欢聚,你加进去干什么。”秦婉云责备着冯志明道。

    “没关系,没关系,志明和我叔嫂多年,有什么难为情的,别见外,过来一起吃,一起吃”。高红萍热情地拉着秦婉云一同坐下。

    又多了两位不速之客融入了这一家人的欢乐之中。很快地上的美食、水果被消灭一空,一席人边吃边喝,边聊边笑地胡扯了一通,各各都五饱六足了方才重新站立起来一同游玩去了。

    “志明,不错吗,这姑娘挺漂亮的,和你也很般配,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到时可别忘了给姐送几包喜糖来哦。”高红萍抽空悄悄地问冯志明道。

    “不怎么样红姐,我们也谈了半年多了,可就是有那么一点说不上来的滋味,说爱吧,心里总好象觉得缺少点什么;说不爱吧,可几天不见倒有点想得慌。哎,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可不能三心二意的,更不要学你哥哥那样,那可是害人又害己啊,那样对谁都不利,你也是三十七岁的人了,可不能傻里傻气地,人到中年还能有多少浪漫,多少激情澎湃的呢,差不多就知足了,早点成家立业,老一个人漂着也不是个事呀。”

    “这个,红姐你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象哥哥那样对待人家的,那可是伤天害理,我绝不会学他的,我做人还是有原则、有分寸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品学兼优,一定会正确处理好个人问题,我相信你会善待对象,善待人生的。”

    “红姐,那个同学是怎么回来,该不会是我哥的替代品吧,你这么快就遇上了知心人哪,我是不是该祝福你呀。”

    “同学确实是同学,他也是离婚的,可我对他还不很了解,先处处看再说,你的祝福暂时保存着,待当用之时再送给我。”

    冯志明听红萍这么说,又打量打量了刘永滨,然后接着对她说:“这人外表看还不错,但我相信你红姐,已经有过一次打击了,不到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了,你是不会轻易再迈出一步的。”

    “哎,你还是了解我的,亏我们在一个家里生活了十几年,你对姐还是很懂得,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志朋也。”

    “叔叔、叔叔,快来看,看跳舞,看跳舞。”小涛涛的叫声打断了这俩人的谈话,于是冯志明拥着侄儿看演出去了。

    天到下午,这一群人又在一起游玩了一阵之后,冯志明和对象向他们告别并先行离开。高红萍望着这昔日的小叔子与对象并肩走去的背影,忽然间产生了丝丝的不悦,但很快那不悦又消失了,她不觉暗自发笑。又过了近一小时,他们玩兴渐消,似有点疲倦地离开了公园各自回家了。

    事出有因,话分两头。

    这头由于高红萍所工作的是服务性单位,因此越是节假日越忙,故高红萍只休了一天,十月二****就到宾馆加班去了,当然加班另有加班工资,所以高红萍也乐其所为。这样从二至七****都是在宾馆里从早忙到晚,除了三号那晚上陪刘永滨吃了一顿晚饭以外,她都是在宾馆里吃的,晚上很晚才回家,待她到家时,儿子涛涛早已经睡了。一直到七日晚上下班时,她在宾馆吃了一点以后,向副手打了个招呼,才有机会赶回家中,并陪涛涛稍玩一会儿就又急急忙忙地将儿子送到他奶奶家,因为第二天涛涛要上学了。

    “妈妈,你可要经常来看我,我爱你妈妈。”高红萍将儿子送到奶奶家楼下时,就不上去了,而是在楼梯口和涛涛告别。

    “我会的,会的,妈妈一定常来看你,你也要听话,听奶奶和叔叔的话,好好学习,下周末妈妈到学校门口去接你,不要哭,要勇敢,你现在已经是男子汉了。”

    “是的,是的,我一定听话,妈妈再见,再见”。

    “再见涛涛。”

    高红萍依依不舍地和儿子告别,当完全见不到儿子的身影后,她才向家中走去。

    再说那头,冯志明从国庆节那天与高红萍一家人在公园里不期而遇之后,尤其当他得知高红萍又处了新的男友之时,他的心就再也不能平静了。当晚他送走了女朋友秦婉云,心里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因此他没心情看电视,也没心思再干点什么,才八点钟不到他就早早地上床了,可人虽躺在床上,但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眼睛里总是闪现出高红萍的影子,那一频一笑,一举一动象似看幻灯片一样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地跳,他有点蒙了,不尽自问我这是怎么啦?怎么啦?难不成我爱上了她,爱上了以前的嫂子了吗?他无从得岀答案。

    自打高红萍与冯志刚离婚之后,冯志明为了照顾妈妈和辅导侄子学习,便一直住在妈妈他们住的这大套房子的小间里,自己那一个小套住房基本上就是空着。而冯志刚呢,虽然不在外面瞎混了,酒也基本不喝,可人也变得沉默寡言了,每天早出晚归,三顿饭都是在公司里吃,妈妈和儿子他基本上不闻不问,妈妈、弟弟和儿子对他的这种表现道也习惯了,只要他不再乱来他们就觉得是烧高香了。

    冯志明彻夜长思,毫无睡意,于是乎他爬将起来踱到窗前,居高临下他遥望窗外,远处那零星的灯火已无法唤起他无尽地遐想;再抬头仰看,天空那闪烁的星光也无法引出他美妙的诗句。此时此刻溶汇在他脑海中的只有高红萍、高红萍、高红萍。忽然一阵夜风吹来,使得近乎神情迷糊的冯志明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方才如梦初醒,发觉夜已经很深了。因而他关上窗户,重又走回到床前,同时也走回到了现实,不由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屋内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响,然冯志明的心却似翻江倒海一浪胜过一浪。他想着她,想着她的言行举止,贤惠孝顺、美丽温柔。更想着白天见到的,似天造美神一样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高红萍。不由自主地他的心一阵阵抽紧:“我爱上她了,我怎么会爱上她了呢?这个曾经是我嫂子,又曾经为人妻亦为人母的离异女子呢?现在她已经另寻着男友了,我是不是还该爱她呢?”台灯照在房间发出暗谈的光,志明独坐在床头,思潮一波一波。“秦婉云,她也是个挺不错的女子啊,论家庭状况,社会背景,她不比我冯志明差多少;论相貌、人品、文化学识,她也不逊色于我呀。况且她还是个含苞待放的姑娘,可是我为什么就是爱不深,意不切呢。不见面时想见面,见了面又仿佛感到不能够心满意足呢?”冯志明好像是掉进了泥潭,坠入了漩涡,自进不能自拔。“怎么办?怎么办?”他乱了方寸,拿不定主意。就这样冯志明全无睡意地一会儿想想红萍,一会儿想想婉云,彻夜苦想直到天亮。

    也难怪,冯志刚和冯志明虽说是兄弟,但却不是同父同母的胞亲,他们身上流的血存在着很大的差异,仅管他们俩爱的是同一个女人,然冯志刚爱的只是外表美丽,对于内在的品行和文化素质他没有那个欣赏的修养。而冯志明爱的是全方位,是从外表到内在都感到很吸引他的高红萍。这也许就是他们俩的不同之所在。

    一连几日冯志明就在这思绪之下,矛盾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独自渡过。女朋友相邀看电影、逛街市他拒不赴约;老母亲催他买东西、干活汁他置之不理。公司的事他也只是简单向志刚交代一下,直到十月六日的傍晚,他才实在忍不住了,便将这奇特的想法告诉了母亲。当即遭到施素云强烈地指责:“你怎么会产生了这个想法呢,红萍过去可是你的嫂子啊,你这不是有背于常理,有背于家人和社会共徳吗?”

    “这怎么能说是背常理、家人和社会共德呢,不错,她曾经是我的嫂子,可她现在不是了呀,当她是我嫂子时我没有非份之想,也不可能产生这个怪念头,可是现在不一样啊,她只是个女人,一个离异女子,一个独身女人了呀,我喜欢她和常理、家人和道德都不相违背呀。”

    “但是她是个结过婚的女人,年龄又比你大,而且还生过孩子,可你还是小伙子,就这一点也说不过去呀。”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是我爱她,年龄大怎么啦,结过婚又怎么啦?谁没有过去,只要是我不计较这些,那一切都是美好的,爱可以包容所有。再说了她所生的孩子又是我的亲侄子,而且我待涛涛又象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红萍假如是跟了我不是件美事吗?说句笑话这不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吗?”

    “但是我好像听涛涛说,他妈妈已经又找到了一个男朋友了?”

    “是,那人我见过了,但我看出红萍好像并不爱那个人,他们的感情看上去也不深。”

    “她爱那人也好,不爱那人也罢,这都跟你没有关系呀。”

    “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要趁热打铁,向红萍表达我对她的感情,万一她和那人真的要摩擦出了爱的火花,那我不就没有燃烧的机会了吗?”

    “那你哥哥呢?他会怎么想,他会同意你这么做吗?”

    “他还有什么资格,不同意又能怎样,红萍已经不是他的老婆了。这么好的女人,这么美的妻子,他不知道疼爱,不懂得珍惜,现在我去爱她、疼她、呵护她,他有什么权力反对,有什么理由阻止,这点根本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那么秦婉云呢,你和人家姑娘已经处了那么长时间了,人家可没有做错什么呀,你现在忽然移情别恋,怎么对得起人家。她可是一心一意地对你啊,你忽然不要人家了,岂不是要伤害一个无辜的姑娘吗?你良心何在?道徳又何在,这种事情可不是你应该做的呀。”

    “至于她吗,我想我会妥善地处理好的,我会向她解释,并得到她的理解和原谅的,何况我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相信她不会怎么样,这个问题也不难解决。”

    “那么涛涛呢?涛涛你不会不考虑吧,他虽然只是个孩子,可他已经懂事了呀,你若这么做,不能不想想他的处境,顾及他的感受吧。”

    问到此处,冯志明的表情更加严肃起来,他语气更为诚恳地说:“妈妈你总算问到点子上了,我就是为了涛涛,至少有一半是为了涛涛,才坚定了这个想法,自从哥哥与红萍离婚后,涛涛可以说是失去了双亲,红萍顾不到他,哥哥又基本不管他,生活完全是你在照顾,学习基本上是我在关心。他虽然是判给了哥哥,可这个爸爸又如同虚设,他与我朝夕相伴,难道我和他还不象亲父子吗?现在我若娶了他妈妈,让红萍回来和他一起生活,难道不是还涛涛一个完整的家吗?这样做对涛涛来说不是再美不过的事情吗?”

    话说到此,施素云再没有什么好问的了,她望着一本正经的小儿子,听着他句句在理的真心话,心里不由得佩服起来。再想想大儿子,好端端的一个家庭被他折腾的支离破碎,这弟兄俩都是我生的,可却岀现如此大的反差,是什么原因呢?她猛然间想到了那事,不觉深深地‘叹’了一囗长气,此‘叹’志明自然不明究理啰。她悲喜交加,沉默了片刻施素云忽然想到,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于是便开口问道:“高红萍同意吗?她愿意嫁给你吗?你哥哥可是给了她太多的伤害,太大的痛苦了啊,现在她还会再度跨入冯家,做你的妻子,做我的小儿媳妇吗?”

    “这……这我不知道,我还没有问她,我只自己先这么想来着。”

    “噢,你说的这么热闹,原来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呀,你想的再好,说的再有理,可红萍不答应那一切不还是个零吗?”

    “我……我……。”冯志明哑了。

    就这么一问一答,毫无结果,母子俩面面相觑,再没什么话好说了。施素云暗自好笑,并感觉到高红萍是不可能同意他的,所以也就没把这事太放在心上。

    这边是一厢情愿,而那边是默然不知。此事尚是个未知数,而冯志明却暗下决心要解开这个未知数,于是乎他在国庆长假后的第一个星期六,即十月十日的晚饭之后,在他所居住的小套住房的客厅里和秦婉云做了一次深刻的交谈。七时许,冯志刚与秦婉云靠着方桌对面而坐,他首先对秦婉云说道:“婉云,我有几句肺腑之言,积压在心中已经很多天了,现在我不得不向你吐岀,说岀来也许会伤害到你,但我是无心的,请你凉解。”

    秦婉云见他一脸地认真,心中不由得缩紧,但她尚不知是什么话,故仍很平静地说:“什么话?”

    “我打算结束我们的关系,你另寻一位优秀的男士交往吧。”

    “为什么,我有什么地方不让你满意吗?还是我那里做的不好?你是否可以明示。”

    “没有,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心另有所爱,我无法摆脱这个想法,这可能是永远都不会实现的空想,但我就是走不出来,此想法过去有之,现在更有之,所以我没办法对你全身心地投入,我不能一边和另交好,另一边却想着别人,这样对你太不公,太委屈你了,由此我不得不向你坦白,希望你能理解我,也能够不记恨地和我分手。”

    “既然你知道是空想,为什么还要想呢,为什么不能面对现实,抛开无意义地幻想,而珍惜现在拥有的感情,珍惜我们的爱情呢?你让我理解你、不记恨你这可能吗?我没有任何过错,你却要和我分手,这不是对我太残酷了吗,我们不处不处也处了半年多了,我已经不止一次地憧景着和你举行婚礼;憧景着跟你男欢女爱地生活在一起。现在你忽然和我提岀分手,让我在思想上怎么接受,又怎么向我的家人交待,你.....你.....你你你,你太让我伤心了。”秦婉云说着说着便趴在桌上哭起来了。

    冯志明见她一哭,立刻慌了手脚,可他又不知用什么词汇安慰她,只好黙默无语,一言不发地望着她,他也觉得秦婉云各方面都不错,且还是个姑娘,论容貌她不比高红萍逊色,论年龄她还小高红萍十几岁,可是我就是情不真、爱不深,我就是忘不了高红萍。假如和秦婉云分手,高红萍又不同意嫁给我,那我不是鸡飞蛋打了吗,还有可能我将打一辈子光棍,这样做值吗?他在心里自问?然而他肯定地做答‘值’,我无怨无悔,因为这就是爱,这就是抛开一切,无私无畏地爱。他此时此刻的心里话没法向秦婉云明说,只好无为而至地陪伴着她,在她的哭声感染下他也落下了点点热泪。

    好一刻光景,秦婉云才慢慢地止住了哭啼,然后抬起头望着冯志明,话音还很痛苦地问道:“你决定分手了吗,还有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冯志明目视着她,表情似有愧色地点头说:“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耽误你了,向你道歉,但我又不能不这么做,因为我不能够行动上和你恋爱,而心里却迷恋着别人,就更对不起你了,而且我也会很受折磨,那样的话对你我都不公平,所以我必须和你讲明白,你怨我也好,记恨我也罢,总之我不会心猿意马地再和你继续下去,请你原凉。”

    “没必要说道歉,也不必请求原凉,从某种意义上说你没有错,假如你一方面和我恋爱,一方面又爱着别人,并利用我对你的感情而和我亲热,甚至占有了我,那才真正地对不起我,我不怪你,仅管我不可能不记恨你,但人各有志,不可强勉,我理解,现在我只想知道,你心里一直爱的人她是谁。”

    “是.....是高红萍。”

    ‘噌’地一声,听到此言的秦婉云猛然站起身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仍坐着的冯志明说道:“她、她不是你嫂子吗,你怎么可以有这个想法呢?岂不是不忠不义吗!”

    “不错,她曾经是我嫂子,实不相瞒,我自从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喜欢上了她,可那时她是我哥的对象,后又成了我的嫂子,所以我对她只是弟弟对姐姐的敬爱,是没有非分之想的喜欢。可现在不同了,她已不是我嫂子了,而是个离了婚的单身女人,因而我的喜欢就转变成了爱恋,而且是刻骨铭心的爱情之恋,是无法驱散的深深意念,我就是想得到她,和她结为倾心相恋的终身伴侣。”

    “可她已经有了新的对象了呀,国庆那天在公园里我们不是都看见了吗。”

    “此言不虚,但是那天从她的言语之间我了解到,她对这个新男友刘永滨必不怎么上心,他们还没有到真正爱恋的地步,只是以普通朋友的关系相处。所以这就是我今天向你说明白的目的,我想在他们还沒真正恋爱之时,向她表明心迹,不要等到他们真正相爱了再说,那可就晚了,也不道德了。”

    话到这步,秦婉云似乎找不岀什么理由再指责他了,但她仍有点不甘心地说道:“那如果高红萍不答应你,而最终选择嫁给那个刘永滨,你岂不是顾此失彼、两头落空了吗,更有甚者你会留下终身遗憾。”

    “若结果真是那样我也义无反顾,终身遗憾我也决不反悔,因为我爱过了,也为那爱做岀了努力,成功于否我都至死不移.”

    “那么好,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有成全你了,我退岀,并祝你成功。”

    “谢谢,谢谢你,我对你的歉意希望经后有机会报答你。”

    “那再见了,希望我伤心的泪水能换来你成功的喜悦。”

    “万分感谢,你多保重,我送送你。”

    此一段不愉快的对白到此时就结束了,秦婉云带着失恋之痛走了,冯志刚以不忍之心和她永久分开了,他下面所要采取的行动是否如情如愿,且待后面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