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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至十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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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被打的全身没有一块好肉的高红萍再也不能等着冯志刚耒道歉了,假如她再一次接受他的道歉而最终原凉他,继续维持那个令人痛不欲生的婚姻生活,那就太不可思意了。难道非得等到被他打死了才算了结吗?善良之善也不能善到让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层度吧?忍让之忍,也不该忍到已经极难再忍受的境地吧?她终于痛下决心,离开这个酒疯子、活土罪、混素云白天和晚上进来几次问媳妇怎么啦?高红萍都以身体不舒服,不想吃饭为由搪塞了过去,一直到晚十时左右,施素云又进来询问时她才让婆婆弄一小碗连汤带水的米饭,施素云送来后,她又表示凉凉再吃而将婆婆好言支走,后才勉强爬起吃了一点点。然后她又躺下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心如刀绞的她在寂静无声的夜幕之下是一刻也合不上眼睛,她哭、她哭自己太窝囊,尽然会相信土罪会痛改前非,珍惜感情;她恨、她恨野兽太凶狠,毫不顾及已经相伴了十余年的夫妻情分,手段毒辣;她悔、她悔自已太善良,以为用心换心而能换耒恶魔真情体现。痛心疾首的她再也不能承受这样的虐待,必须逃岀魔掌,另寻平安的日子,她下定决心要离开他,再也不能和他生活在一起了。就这样哭哭、想想,想想又哭哭。苦苦煎熬地等到了黎明,她终于拖着巨痛难耐的身躯,十分费力地穿上了衣服;颤颤微微地挪到了写字台前,找出纸笔,对着台灯,抖动不停地写下了一封告别书。

    妈妈、志明弟弟:

    我又被他打了,这一次是他打的最狠、最毒的一次,现在的我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妈妈你进来几次我为什么没有告诉你。一是我不愿意你再为我去向那个恶魔讨什么公道;二是我不想让儿子知道他妈妈又遭受了极端的折磨;三是我不能、也不会再听你的劝慰而原谅那个土匪了。非常感谢你们这十余年来对我的照顾和关心。就因为有妈妈的体贴,有弟弟的关照,我才会与冯志刚过到今天。可此时此刻我身如针刺、心如刀绞,痛不欲生,想想我怎么可以再和他继续生活在一起,继续维持这令人无法忍受的夫妻关系。我必须走,必须摆脫他一次次地无端责打,假如我再不走,恐怕早晩会成为他的拳下之鬼。所以我走了,带着悔恨、带着无比的悲痛走了。最舍不得、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儿子涛涛。希望你们念在一个母亲的爱子之心,一个女人的惜子之情,替我好好地抚养他、教育他、照顾他,一定不能让他学他的父亲那样,有时间我会来看他。再见了,请你们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不要去找我,也不必再说什么安慰的话了,就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疗养伤痕,平心静气地从痛苦的深渊中走岀来吧!

    最后祝妈妈健康长寿,祝弟弟愉快幸福。

    儿媳:红萍

    姐姐:红萍

    信写完后,天还没有大亮,高红萍担心涛涛醒了以后她走不成,于是就匆匆地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门,到了客厅,将信放在餐桌上用杯子压好。再看看尚未打开的妈妈和儿子沉睡的屋舍之门,她犹豫了一下,真想冲进去,抱抱亲亲心爱的儿子,可是她没有那样做,狠狠心径直走到楼下的自行车旁,打开车锁,推了一截路后就骑骑走走,走走又骑骑,步履艰难地回到娘家。

    到了娘家以后,高红萍如同从黑暗走到了光明,又似从冰穴里来到了温室,她不能自控,一头扎进了母亲的怀抱,失声痛哭。高氏母子听说女儿、姐姐遭受到那样残酷的暴行,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即冲到冯家为高红萍报仇。

    天大亮了,施素云醒了,她推推睡在另一头的小冯涛说:“涛涛,快起来,要上学了。”

    涛涛醒了,揉揉眼睛后对奶奶说“奶奶我先去看看妈妈。”不一会儿涛涛又跑回来对奶奶说:“奶奶,妈妈不在房间。”

    施素云听到后心头不觉一惊,随后也走到媳妇的房门口一看,果然没人,她很纳闷,似觉得情况不妙。这时小涛涛又喊:“奶奶,这客厅的桌上有一封信,是妈妈留下的。”

    正巧,冯志明也推开大门进到家来,他和母亲一起拿起信件看了,看后施素云抖动着双手连声说:“这、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听之任之吧,嫂子要走,不再和志刚过了,这不是迟早的事吗?哪个女人受得了他那么残酷的虐待,不分手才是怪事呢。”冯志明恨恨地说。

    “你说的轻巧,分手、离婚是好玩的事情吗?分手了,你哥哥怎么办,涛涛又怎么办,总不能让孩子这么小就不是没有爹就是没有娘吧?”

    “那能怨谁,他言而无信,保证了又做不到,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好好的妻儿不疼、不爱,红萍算是够能忍让的,换了别的女人早就走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总是你的哥哥、嫂嫂,看到他们这样,你做兄弟的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我有什么办法,我可不会再和你去叫他回来向嫂子道歉了,他的道歉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没什么新鲜玩艺,也不起任何作用,嫂子这次肯定是要和他天各一方了。”

    “奶奶,我妈妈呢?叔叔我妈妈呢?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小涛涛哭闹着要见妈妈。

    施素云的心碎了。

    冯志明的心寒了。

    心碎:碎的是恨铁不成钢、恨木不成林。妻儿老少好家庭、好日子不知道维护、珍惜,反而有恃无恐地摧残、破坏,还屡教不攺,一次次地使用家庭暴力,他那里还有人味,简直如同畜生,我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他怎么会变的如此野蛮,把老婆当仇人待。这叫我怎么办,我现在还有何脸面劝说红萍原谅他,再给他机会呢?哎......。

    心寒:寒的是拥宝不知贵、拥花不觉香。贤惠善良的好女人、好妻子不晓得疼爱、抚慰,反而毫无情面地糟蹋、虐待。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哥哥?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娇妻可是我做梦都想拥有的啊。

    他们心碎的心碎、心寒的心寒。而那个刚刚十二岁,还不完全懂得心碎、心寒的小涛涛只知道一个劲地要妈妈。

    高红萍的娘家已今非昔比了。那矮墙旧屋和水井葡萄架,那鸡鸭猪仔和宽畅的小院都没了踪影;那田地水沟,菜地池塘,那泥土小道已无处可寻。展现在眼前的是宠大的工厂、基地、学校和科技园,林荫大道和优美的住宅小区。那一幢幢崭新的建筑楼群;一座座豪华的洋房别墅;一扇扇闪光的亮门明窗;一片片彩色的花卉草坪。那可供老人和孩子们休闲玩耍的凉亭长廊;可走小车和行人的水泥过道。还有那弯弯曲曲的水溪和短桥,以及那青青绿绿地树木和花草。世代靠耕田锄地为生的农民们宛如置身于天堂,尤似进入了似境。假如你不是居住在此地的过路人,偶入其中好象到了个旅游盛地。渐入小康的人们,置身于这样的环境里怎么不感到神情气爽,老当益壮,英姿勃发、活泼欢腾呢。

    “高寨花苑”就是这新建的住宅群中的一个小区。高帮连夫妻就居住在这个小区的103幢202室,高红兵小两口住在601世魔王。于是乎,她将他中午和晚上送来的饭菜一口未动地又让他端了出去,并很坚决地把他撵出了家门。不知实情的施室。此屋两室一厅,装饰装潢一新,阳台、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彩电、洗衣机、热水器样样不缺。住久了农家院落的高氏夫妇刚搬进来时还有点不习惯,现在待长了才稍稍感到自然。

    “咚咚咚”敲门声。施素云带着孙子冯涛午饭后乘车来到了高家门口。任秀珍打开了门一看这奶孙俩忙说道:“亲家母,你来啦?”

    “外婆、外婆。”还未等施素云开口,涛涛便叫了起来。

    “哎、哎,我的大外孙,来来来,进来、进来。”

    神知已不很清楚,又坐在轮椅上的高帮连眼睛木瞪瞪地盯着这二人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外公,外公。”小冯涛又扑到外公跟前连声叫道。高帮连看看他似笑非笑。

    施素云坐下后未见到儿媳妇红萍,便问亲家母道:“红萍呢,上班去啦?”

    “上班,她那里还上得了班,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还能坚持工作呢,她犯了什么罪,要遭受这么重的惩罚,简直是尚尽天良,猪狗不如。”任秀珍不住一通臭骂,可当她发现施素云的表情极其尴尬之时,便似有点不忍地将话头转移地说:“红萍一到家后就在屋里躺下了,连饭都没吃一囗,真是太可怜了。”

    “我去看看,我去看看。”施素云赶快说。

    “妈妈,妈妈,我要看妈妈。”小涛涛急切地叫嚷。

    于是乎这奶孙俩一同奔进了高红萍躺着的房间。

    高红萍半睡半醒,似听到屋外有人来了,当她还没有明白过来是什么人来了时,就听见儿子的呼叫声,猛然惊醒,抬起头,并挪动着身体,靠在了床头。

    “妈妈,妈妈。”

    “儿子、儿子、我的儿子。”

    “哇!”异口同声,这母子俩一见面格外悲痛,抱头大哭。

    哭的是那么地伤心,哭的是那么地酸楚,此哭声让人心肺巨裂;此情况使人不忍目睹。

    “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涛涛。”奶奶劝慰着孙子。

    “停停,停停,忍一忍红萍,让你婆婆坐下说话。”妈妈叫住了女儿。

    这母子俩才渐渐止住了啼哭,红萍狠亲了一阵儿子才慢慢抬起头,望着仍站着的老婆婆说道:“妈妈,你来啦,坐下吧。”

    “红萍怎么样啦?身上还疼吗?”

    “疼呀,一动就疼,躺着不动还好些。”

    “哎,这个没有人性的畜生,我不知道前世做了什么孽,竟生出这么个儿子,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这不是你的错,你对我好我明白,只怪我自己没有福份才遭此磨难。”

    “不要这么讲红萍,你这么讲我更觉得惭愧了。”

    高红萍没再说什么,沉默片刻她又道:“妈妈,你老先到客厅里等会,我穿好衣服就出来,我们在客厅里说话,客厅宽畅。”

    “不要,不要,你还是躺着吧,身体还没有康复就不要起来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起来坐着没事的,你带涛涛出去等会儿我就来。”

    施素云见她如此坚强,就没有再阻止她了,望望孙子又看看媳妇,然后拉着涛涛一言不发地退到客厅里了。

    穿戴整齐的高红萍拖着疲倦的身体踱步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半坐半躺下后对着施素云说道:“妈妈,谢谢你来看我,我明白你今天来的意思,可是你为我想想,我还能和志刚过下去吗?以前就因为有你和志明对我的好,我才左一次、右一回地原谅了他,给了他多少次的机会。可是他竟然无理取闹,见我和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开了几句玩笑话,就怀疑我有了外心(和石元伟的那段接触她没有说,为什么没说,只因那已经是二十天以前的事了,说出来也没意义)妈妈,你是了解我的,这么些年我做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吗?但我是人,我得生活在人群中呀,这好了,我就不能和男同事、男熟人接触了。一接触他就说我给他戴绿帽子,我的周围有那么多的男同事呢,那岂不是绿帽子满天飞哪,这不是自取其辱吗,那我以后还怎么做人,还要不要工作哪?又怎么面对认识的男同事呢?我得上班呀。

    “红萍,你错了,你没有理解我今天来的真正意思。我今天来就是看看你,我们婆媳一场,这么些年我们互敬互爱,连红脸的事都没有,我们相处的和亲母女一样,你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我理应来看看你。至于你和志刚的事我不会再劝你,不会再请求你原谅他了,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你离开他我一点怨言都没有,他是自作自受。再者就是涛涛不肯去上学,非要来看妈妈,所以我就为他请假,带他来看你了。你和志刚什么时候办手续你们自己看着办,我不管了。这个儿子我对他已经失去了信心,他以后爱怎样就怎样吧。”

    “谢谢、谢谢妈妈的理解,听了你这一番话我就一点顾虑也没有了。放心,你在我的心中永远是我的妈妈,一旦有机会我还是会去看你老人家,孝敬你老人家的,我和志刚离了,可你还是我最最敬重的人,志明还是我最最喜欢的亲弟弟。”

    话说到这份上,施素云和高红萍这两个女人的眼睛都湿润了,她们四目相对,无限地感慨同时在她们的心中涌现。

    任秀珍一直盯着这对感情深厚的婆媳俩,什么话也没有说。多少的埋怨、多少的责备此时此刻也说不出来了。

    倒是还有点清楚的高帮连用很吃力的嘴吐出了不很听清的一个字“离”。

    终于,十几天后冯志刚与高红萍到民政局将离婚手续办了。

    回忆直到此时才真正结束,场境又重现在那酒店的包间里,何丽和齐春艳二人的心已经非常地沉重。“哎,真有你的,非要到这步田地才下得了决心,亏你能忍到现在,要是我早就跟他离了。”听完高红萍的叙述,齐春艳忍不住地责备道。

    何丽这时也心潮激荡地站起身来说道:“你也真是有本事,居然能忍受那么长的时间,我真为你叫屈,为你难过,你要是有我一半的勇气也不至于多受那么多的罪了。你瞧我,我那个老婆婆怨我不能生育,时不时地用话数落我,指桑骂槐地讽刺我,我尚可以忍受,装着听不见,反正我又不是和她住在一起,眼不见为净,耳不闻为虚。可是我那个老公也那么对待我,开始他还没怎样,陪我检查,带我看医生,可后来见希望渺茫,他就恶语相向,怪东怪西的,我那里承受得了如此委屈,一气之下我就甩手走人,和他分手了,我不能生孩子,就让能生孩子的女人去替他生吧,我不伺候了,落得个自由自在,你们看我现在不是活的很轻松吗?”

    “哎,看你们二位结过婚后都过的这么累,我反倒庆幸自己还是独身,看来我也没有必要再为嫁人而烦恼了,与其说结婚后那么辛苦,倒不如就这么一人过反而潇洒、快活,想吃就吃,想玩就玩,天马行空,独往独来,一没烦恼,二没人看着,岂不快哉,落得一人自如,换得大家平安,这不很好吗。”齐春艳也借题发挥地说。

    包间里这三个性格差异、命运都不理想的女人,本打算,大喜大乐,大吃大喝一顿的,却弄了个大恨大悲、大哭大怨一场,酒菜没吃多少,话却说了几大箩筐,对灯长叹、彻夜未睧,就只坐在那餐桌旁哭哭笑笑又悲悲喜喜地一直聊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才余兴未消地离开了酒店。真是滑稽之极。

    故事到此按理说应该是结束了。然而生活也象是人一样,有血有肉、有骨骼有灵魂的,冯志刚、高红萍这对本无爱恋之情,又无感情基础的无缘之人,在非情所愿之时结合,又在无可奈何之中分离,可恰恰是这无可奈何而使得以后的故事在不知不觉中、不为所料地悄悄地发生了……。

    若是说冯志刚最后一次对高红萍使用家庭暴力,是因为他看到她和老同学街边叙旧而产生醋意所为,道并不准确。而二十天前在高红萍的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件事才是真正的导火索,因为石元伟是高红萍的前男友,又是她心心恋恋地想要嫁给的人,所以冯志刚见到他们又似感情涌现的场境时怎能不醋性大发呢?大脑简单,又无才学的他,除了醋意盛浓以外沒什么长处了,可是他又为什么沒在当晚上找高红萍算帐呢?公司业务忙实是原因之一,而冯志刚想息事宁人,不愿意自毁家庭,老实说他除了看到老婆和旧情人握手以外道沒有什么令他不堪入目的举动,故而他只是采取了避而远之的行动,可偏偏巧中取巧地让他遇上了后一件事,二事并存才使他怨中加恨地‘酒浇愁愁更愁’,才会发生了这场更加惨忍地暴力事件。

    可痛、可悲的高红萍因为石元伟的软弱、胆小而在没有真爱的状况下嫁给了冯志刚;又因为石元伟的突然岀现,旧情相诉才导致了她的婚姻破裂。可见这个石元伟是高红萍的克星,这正好应了那句古语‘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可这萧何都死了上千年了还窜越时空跑到现时代耒制造烦心之事,岂不令人费解,石元伟似乎就是萧何的化生。

    若问后事如何,且听下面分解。

    第十三章

    高帮连去逝了,这个一辈子老老实实,从不与人争执,从来没有得罪过人,是同事和朋友以及认识他的人提起都竖大拇指的老工人。与病魔勇敢地搏斗了十几年,几次从鬼门关擦肩而过,而这一次他急急可危,除了病情特严重以外,又加上高红萍的情况,使得他多了一块心病,虽然他动不了,又说不岀,但他的心里如明镜似的,这双重疾病的同时打压而导致他病情恶化,最终医治无效,带着遗憾、带着眷念,更带着对女儿的心痛和不舍永远地离开了妻子和四个儿女。时间锁定在了一九九八年元月二十日。

    高红萍刚刚从婚变的痛苦和失落中走出来,心情才稍稍好一点,又一次遭到失去父亲的打击。她悲痛欲绝,在整个丧葬的过程中她几次晕过去、醒过来;醒过来又晕过去。此场景令在场的人无不悲痛不已。

    任秀珍与高红萍的其他几个姊妹也同样是伤心至极,那情那景无以言表。

    下午,前来吊唁的人一波接着一波。有工厂的领导、老同事、老朋友,其中高红萍已退了休的师傅武连华也来了。还有原高寨村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差不多全村上的人都来过了。高红萍与全家人是应接不暇,迎来送往的忙得连哭的时间都几乎没有了。直到晚上人渐渐地来的少了,高红萍也着实感到累了,这才坐下休息一会儿。可就在这时,又有两位高红萍愿意见到和不愿意见到的人同时前来祭拜。这两人就是冯志刚和冯志明兄弟俩。

    这兄弟俩进得房来,直接走到灵堂前,向高帮连的遗像深深地三鞠躬,然后跪下给老人家烧了几沓纸。冯志刚联想到这曾经的老丈人对自己种种的好处,不觉掉下泪来。

    高红萍见到此兄弟俩是又感激又厌恶,感激的是冯志明;厌恶的是冯志刚。可出予礼貌,他们又是来吊唁父亲亡灵的,所以她不得不以礼相待。

    吊唁完后,冯志明又问了关于火化和葬礼的安排,并表示他们兄弟俩都将参加老爷子的葬礼活动,高红萍及家人表示感谢后这二人便走了。

    两日后,火化、安葬。在悲壮的哀乐声中,以及全体家属和众亲朋好友的悲痛之下,一切顺顺当当地完成。高帮连入土为安了,带着满足、留下思念永远地与世长辞了。中午高家人为所有参加葬礼的各方亲朋举行了答谢宴会,宴会结束后,高红萍和冯志明进行了简短的交谈。

    “志明,妈妈最近好吗?”

    “不好,自从你和志刚分手走了以后,妈妈是又气又恨地大骂了志刚好几次,可她因此也气出了毛病,毕竟是六十多奔七十的人。那经的住那么一次次的气火功心,她的心脏出现了过速现象,血压也开始高了,每天必须吃很多的药。哎,真是作孽,志刚太过分了,我几次恨不得痛打他一顿,可你知道,他块头比我大,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代我向妈妈问好,等我除了孝以后抽空去看看她老人家,要她一定要注意身体,上了年纪的人千万不要生闷气,你就说是我说的,要她凡事想开点。涛涛在家里还乖吗?学习怎么样?这几天我家里有事,他没去上学,你要帮他赶紧补上,你这个做叔叔的一定要多关心他,多检查他的学习哟,千万不要让他掉队呀,我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涛涛在我心里就象是我亲生的孩子,我会关心、督促他的,一定不会让他荒废了学业的。”

    “那我就放心了。”

    “你还好吗?工作还顺心吗?你现在大小也是个头了,工作上还有什么难处吗?”

    “我好,我好,你就别挂在心上了。”

    “志刚开始学好了,自从你和他分手后,妈妈又因为这事气出了毛病,他方才感到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反思自己给你和家人带来的伤害,因此他老实多了,整日里默不作声,埋头干活,酒也基本上不喝了,过去的一些狐朋狗友来找他,他都让我将他们打发走,在公司里他完全听我安排,下班就按时回到家里陪着妈妈和儿子,哪儿也不去了。看到他这样安分守己的,妈妈的心情也随之好多了,所以身体各方面也健康了。”

    “他要是早这样,至于出现现在这种局面吗?”

    “嫂子,你看……”

    “还叫嫂子呀。”

    “哦,红姐,你看能不能……”

    “志明,我知道你话中的意思,你就别再说了,这个时候说这个话是不是不合时宜呀,我重孝在身,怎么可能去想个人问题呢?再说你哥是何许人也?他说好了就好了吗?你能保证他不再犯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是好不了的,我好不容易出了虎口,怎么可能再次陷入呢?”

    “对不起,红姐,我无意触痛了你的伤疤。”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好意。可你自己是怎么啦?都三十六七的人了,还是光棍一条呢?你有文化、有头脑,现在又把你们兄弟的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手上又有钱了,怎么一个中意的人都没有呢?你是不是眼光太高了?你和志刚不同,你是个善解人意,又知痛知痒的好男人,那个女子跟了你都会享福的。我就不理解了,你们兄弟俩同流一样的血,为什么性格和品德相差这么大呢?”(其实她完全理解这其中的原因,只是不便,也不能明说)她此时的这话是一种憾慨而已。

    “哎,我吗,就别提了,不瞒红姐你说,我自打认识你以后,就一直把我要找的另一半用你的模式来做标准,可是权衡来权衡去,不是有差距,就是根本没有尺度,所以这么些年我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过来了,我这人又认死理,宁缺勿烂,故而就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至于我和志刚为什么不一样,就连相貌也沒有兄弟之相,我也一直纳闷,可百思不得其解,可能是他象我爸,我象我妈吧。”(他那里知道这里面藏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呢)

    “拿我做标准,亏你想的岀来,世上哪有一模一样的人呢,我又不好,好怎么会离婚。”

    “红姐你可别这么说,你和志刚离婚,你一点错都没有,是他不懂珍惜。也许你和他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你们性格不和,又没有感情基础。你们文化又存有很大的差异,所以谈不上共同语言,能凑合在一起过了十三年已经是个奇迹了。”

    “你说的有道理,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有情的未必能在一起,无情的却歪打正着变成了夫妻。”

    “哎,不可思议。”

    “哎,难以理解。”

    这曾经的叔嫂,现在的姐弟你一句我一句地谈的十分投机。而他们的举动全部影现在冯志刚的眼睛里,但这时刻的他虽然还很嫉妒和吃醋,然资格却没有了,实是活该,自作自受。

    三日后,高红萍到宾馆上班去了。由于高红萍丧假几天,宾馆餐饮部里群龙无首,很多工作都搁置下来没人料理,这样一上班,总经理就把高红萍叫去不是责怪又象责怪,不是教训又似教训的数落了一通。高红萍望着这个一贯比较和善,对自己平日里又很关心和照顾的五十开外的硬朗男子是有口难辨,于是她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到餐饮部后,就大鱼吃小鱼地将所有下属招集在一起训责了一顿,然后就着手处理工作中出现的问题。要说高红萍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受宾馆最高领导层的赏识的。不几****就把问题解决了,各项工作又安排的妥妥贴贴,一切重又走上了正轨。

    高红萍重又开始正常地上班、下班,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失去家庭,接着又失去父亲的她在将精力全部投入到工作中之后,慢慢地从痛苦的深渊里走了出来。心情也逐渐好转,并在工作中开始和同事们有说有笑了。就这样一切正常地持续了三个多月。没想到这一天,接近下班时分,高红萍收拾好提包,准备回家之时,忽然有一位客人前来造访。

    来人是高红萍在此种状况下最不愿见到的师兄石元伟,他一见到高红萍就表现的十分亲热地说:“红萍,好久不见了,我很挂念你,你过的好吗?”

    “算了吧,你不挂念还好,你一挂念我可就倒大霉了,若不是你的挂念,我还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就请你饶了我,让我安静安静吧,别再来找我了行吗?”

    “何岀此言。”

    “就是你那天来看我让冯志刚遇上了,他非猜疑我和你旧情复燃,把我毒打了一顿,我忍无可忍决意和他离了婚,现在我是哑吧吃黄莲,有苦说不说,你前次把我让给他,后次又害我离开了他,我前世好象欠你似地,一有了你我就设好果子吃,哎……”。高红萍欲言又止。

    “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实在对不起,我是无意的,可冯志刚也太小气了,我们并没有怎样,他最多气气而已,至于动手打人,还弄得离婚,这也太严重了吧。”石元伟惊呀地说。

    “他的小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若是旁人也许好一些,可偏偏是撞上了你,你说你是不是害死我了。”

    “他这样是爱你呀,沒听说嫉妒就是爱吗,他是怕我重新把你抢回来呀,这下道好,他反而失去你了,不过话又说回头,象这种肚子里存不下二两油的男人道不如早点离开好,况且他又是野蛮成性之人,你在他的身边也太危险了,离婚兴许是件好事呢。”

    “你这么说是在鼓励我,还是在挖苦我?造你这话的意识,我还应该感谢你啰?”

    “非也、非也,鼓励谈不上,挖苦更不是了,我只是就是论事而已。”

    这时候高红萍发现他们俩光顾着说话了,人还站在餐厅门口呢,于是她对他说:“我们很久没见了,要不要到餐厅里坐会儿,既然你到了我的地盘来,我应当尽地主之谊,我们就在此共进晚餐如何?”

    “行行,不过得我请客,我是男士,这第一顿饭应当我来请。”

    “那好,我就痛痛快快地吃你一顿,准确地说,应该是你欠我的,所以是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你可不要舍不得哟。”

    “不会,不会,算是我欠你的,今天就还你吧,谁让我那天跑耒找你呢,还拉了你的手,你就尽管点好的吧,狠狠地宰我一顿,就当我罚款了行吗?”

    “行行,话可是你说的,不要后悔哟。”高红萍很愉快地说。

    “谁后悔谁就是这个。”石元伟边说边做了个王八的手势。

    如此这般,这师兄妹二人在半年多后,又坐到了一起。餐饮部设在宾馆大楼的一楼和二楼,分简餐、酒席、厨房和后场及仓库几大部分。酒席都是由一个个大小不同的包间连片组成,且基本上都在二楼,简餐就是供住客日常便饭而设置的一张张长方桌,两些长方桌全都摆放在一楼的大厅里。整个餐厅装潢的豪华舒适,随便是简餐、酒席都是置身于赏心悦目的环境之中。

    高红萍没有特意宰他,而是简单地要了四个菜,又要了两瓶啤酒,他们就在简餐大厅里就着一张长方桌坐下共饮起来。

    “红萍,你父亲高师傅去逝时我正陪着我们公司的老总在外地谈生意呢,否则我也会和师傅一起到你家祭奠去了,真是对不起。”

    “没什么,你人虽没到,可师傅已经将你的礼一并送来了。哎,都过去了,不过你礼到了,我还是应该谢谢你呀。”

    “不客气,你我是师兄妹,人不到,礼应该到呀。”

    “你近来怎样,看你的气色过的还蛮滋润的吗。”

    “滋润什么,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真是一言难尽。”

    “别得了便宜卖乖,说什么一言难尽,锥子没有两头快的,你的家庭那么好,岳父又是个大官,老婆也很漂亮,你就应该知足了。至于其他方面,得过且过就行了,又叫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那里来呢,世上的好事全都让你占尽怎么可能呢,马马虎虎地过吧。”

    “哎,在别人看来,我的家庭,我的工作,还有我的生活是够理想、够满足的了。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我在家里没有地位,没有说话的分量,处处事事都得看老丈人、丈母娘和老婆的脸色。老婆还整天盛气凌人,好象我的一切都是她创造的,没有她就没有我的现在,没有她我就不可能有这么好的生活,她骄横无理,万事都得要我听她的,还根本不把我当丈夫,甚至不把我的父母当长辈,就因为她父亲的官比我父亲的官大,很多地方还得依靠他爸爸,所以她就时时刻刻地要站上风。我真是受够了,真恨不得和她一刀两断。”

    “那你就离开她,不受她的控制不行吗?现在离婚又不是什么太丑的事,能过就在一起过,不能过就各走各的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吗。”

    “哎,谈何容易,要知道我的工作是她爸爸帮助安排的,我的家庭又是那么地优越,况且我还有个儿子,我一旦和她分手了,恐怕这一切也就随之消失了。”

    “噢,原来如此,你又要有优越的工作和生活,又要唯我是尊,你是谁呀,你不就是个石元伟冯。那么多的好处全给你一人,那天下的男人恐怕都消失了。”

    石元伟没话可说了,表情显得很无奈。只好为她和自己倒满了酒,举起杯子与她碰了一下重新喝着。稍停片刻,他话锋一转又问道:“红萍,你离婚了,经后打算怎么办呢?”

    “经后的事我还没兴趣考虑,过一天算两个半天吧。”

    “总不能就这么独自了此一身吧,你是我师妹,又是我的初恋情人,所以对你的事情我是非常关心的。”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吗,当初你若不是……”高红萍说到这时,心里忽然一阵难受,故而将话头给收住了。

    石元伟目光闪闪地盯着高红萍,心里是又酸又痛,他完全体会到她话中的含义,可是他又能怎样呢,只好又似关心又是爱惜地说道:“再找一个吧,你还很年轻,还不失美貌,风韵尤存,再找一个诚实善良,知冷知热的男人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此一说,刺到了高红萍的痛处,她的表情顿时变得很沉重,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抬起头来望着他,目不转睛对他说道:“谈何容易,诚实善良,知冷知热地男人又有多少呢,既使有我也遇不上,何况我已人到中年了,小的看不上我,老的我也不愿意屈就,我虽然已不是鲜花了,可我也不情愿再找一堆牛粪插上去吧。”高红萍半是认真半是风趣地说。

    “哈哈.......,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这是你结婚时人们议论最多的一句话,现在想想更为可笑,你这朵鲜花还沒在牛粪上插牢,就自已给拔了。”

    “可是我鲜艳地成分给插沒了呀,现在已经是残花败柳了,还往那里插呢,就这么了此余生拉倒了,谁让我的命苦呢。”

    “此言差也,你、你还是我心中那个貌美如花的师妹,我、我一直没有忘记你,一直把对你的爱藏在心里。红、红萍,如果可能的话,我们重归于好,我用我的后半辈子来爱护你、照顾你行吗?我这堆干牛粪愿意让你插。”石元师激动地连说话都打愣了。

    “这怎么可能,我虽然离婚了,可你还是有家有业的人呀。”

    “我和她离婚,我早就不想跟她过了,我受够了,只要你答应,我就和她分手,我们重新组成一个家庭,过属于你我的幸福生活可以吗?”

    “不,不可以,我的家庭已经毁了,但我不能破坏别人的家庭,那样做我成什么了,不是成了折散人家家庭的坏女人了吗,”高红萍毫不犹豫地回敬了他。

    “就这么办,红萍,你给我点时间,等着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不行呀,师兄,你不可以这么做,我不会同意你这么做,我不接受,也不能够接受,请你三思而后行。”

    石元伟站起身来,情绪激昂地拉住高红萍的手说:“不用三思,一思就够了,此一思我已经思了十几年了,过去你有家庭,我不敢越雷池半步,可现在情况变了,你落单了,是自由之身,我的机会也就随之来了,我一定不会再次错过。红、红萍,等着我,一定要耐心地等着我,我会给你带来好消息的。”说完他也不等高红萍回应,就起身向门口走,临出门时还掉过头对高红萍傻笑。

    是这样石元伟信心十足地走了,带着勇气,带着希望,精神振奋地走了。

    高红萍望着师兄的背影,望着这个她曾经深深爱恋的男人,心里非常的矛盾。

    两周后,石元伟又来了,还是在简餐大厅,还是点了四个菜,要了两瓶啤酒。可是万万没有料到,当他们刚坐下,菜才刚上齐,酒还沒来急到呢,就听到一个女人大声地吼叫:“好啊,石元伟,怪不得你和我闹,还提出要和我离婚,原来是要和你的旧情人死灰复燃呀。”

    吼叫声来之石元伟的妻子吴小婷。高红萍听到后赶忙站起,只见到一个身高中等,但体态丰满,装扮和穿着都很不俗的中青年女子怒气冲冲地走到了她和师兄的跟前。高红萍有点不知所措地对她说:“不,不是,嫂子,我和石元伟是师兄妹,很久没见了,今天偶然相遇,因此我留他在此吃顿饭,顺便叙叙旧。”

    “什么叙叙旧,我知道你们是师兄妹,在你我的婚礼上我们见过,我还知道你们是初恋情人,他的心里一直都想着你,现在你离婚了,他就认为是机会来了,所以就跑回家和我胡闹,你离你的婚,你的男人对不起你,我又没得罪你,干嘛要破坏我的家庭?还说是偶然相遇,这里可是你天天上班的地方,你们在此叙旧,有这样的偶然吗?他一定是对你旧情难忘,并得到了你的承诺,所以他才会提出和我离婚的,你自己离婚了,没男人了,又来勾引别人的男人,真是不知羞耻。”

    “请你说话放尊重点,我没有给他什么承诺,更没有要他和你离婚,他这是一相情愿,你怪我是何道理?”

    “小婷、小婷,有话我们回家说,不要在这里吵,这里是吃饭和工作的地方。”

    “我就要在这里吵,在这里闹,吃饭、吃饭,吃个头啊,我的家都要散了,还管他什么三七二十一,我就要在她工作的地方丢她的人,让她颜面扫地,她是个不要脸的女人。”说完吴小婷伸手将跟前的桌布一拉,结果桌上的酒菜、碗筷、盘子、碟子全部摔碎一地。

    简餐大厅里原本就餐的人不多,零零星星的几桌,这边的吵闹没能影响另外那些食客们的注意。可这一摔一响使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分分聚拢过来看热闹;高红萍的下属,厨师和服务员也停住了手里的活,全挤出厨房站在门口。高红萍这下慌了神,她知道自己的丑是出定了,但拦也拦不住,瞒也瞒不了了。情急之下,她干脆来个理外理,反正自己是单身女人,另寻新欢也没什么丢人现眼的,再加上吴小婷对她那么一骂,她顿时气火攻心,便有力地回敬道:“唉,我就是要和他旧情复燃,重归于好,你不能给他温柔我能给,他和你生活不幸福,我可以给他幸福,是他要主动和你离婚,又不是我逼他的,他和你离了我就嫁给他,你拿我怎么办?”

    “小婷,小婷,不要吵,请你冷静点,我们回家说好吗?”

    “不,我不回家说,这个女人既然已经把话挑明了,那我们就明人不做暗事,石元伟那你就表个态,今天是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若是要她,我就立即和你离婚,成全你们,你若是还想跟我过,那就马上和我回家,永远不许再上这里来,要她还是要我,你决定吧。”

    听到此话,高红萍也不吱声了,她直直地、傻傻地、痴痴地望着石元伟,表情之中还含有希望,就看他是什么态度,有什么表现了。

    食客们议论纷纷,高红萍听而不闻。

    下属们指指点点,高红萍视而不见。

    稍许,石元伟战战兢兢地走过去,拉着吴小婷小心异异地说道:“小婷,好了,别闹了,我们回家,回家行吗?”

    见石元伟的态度,吴小婷似战胜者一样,昂着头,用讥笑的目光望着高红萍。

    看石元伟的表现,令高红萍的心犹如放进了厨房的冰柜里冷透了,她又一次见到胆小怕事的师兄在关键时刻选择了逃避。所以她气极败坏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滚,你这个没有胆量,没有气度的臭男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马上给我消失,滚的越远越好。”

    就这样,高红萍在离婚后,第一次的感情纠结在这一场吵闹中草草地结束了。

    第二天,餐饮部的这场不愉快事件传到宾馆老总的耳朵里,于是他把高红萍叫去狠狠地批评一顿后说道:“这次的事情虽然不完全怪你,可你是餐饮部的经理,在那么多下属的面前,你出了丑,影响极坏,所以我们不得不对你做出严肃处理。”

    委屈和愧疚使高红萍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她望着老总,知道那事有损于宾馆的形象,所以她说道:“老总,这次的事情虽然罪不在我,但是我影响了整个宾馆的形象,所以你们怎么处理,我都无条件接受,打碎的东西请在我的工资里扣除。”

    “好,你有这个态度还是好的,那么在下午各部门的干部会议上,你先做出检查,然后我们再拿出处理意见。”

    下午二时,在宏诚宾馆各部门全体干部会议上,高红萍做了深刻的检查,然后总经理宣布对高红萍做出停职反省,以观后效的处理。她的餐饮部经理职务暂由她的副手,比高红萍小十岁,平时对她唯命是从的一个女同事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