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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元业睫羽一颤。
原来在笨徒弟心中，他松开得太快代表着不行？
司元业极少会有欲望。
修行一道本就该清心寡欲，更别说他心有魔障，这世间情欲于他而言并无必要。
如今尝了这唇间甜美，他才恍然惊觉，为什么“爱欲”才是最难破的心魔。
当年他的父亲在遇到母亲时也是这样吧？
亲吻之时涌上来的爱欲甚至打败了魔族对人类的怨与恨。
明知道这样会被人类抓住把柄，甚至会因此丧命，但还是甘之如饴。
司元业神情有些恍惚，伸手将宋初一抱到了怀里，两只大手禁锢着他的腰身。
头埋于他的脖颈间，轻蹭了一下。
“阿初。”
他低喃道。
“多亲点。”
八个不够，十个也不够。
一直，一直亲亲也不够。
宋初一耳朵微动，捕捉到司元业的声音，轻哼一声。
“亲就亲。”
“你要跟我学哦。”
他双手捧起了司元业的脸，吻了上去。
这次不是简单的触碰，而是更深入了些。
司元业瞳孔微微一缩，心底猛然一震。
就是这种……这种感觉。
好像他与他就此纠缠在了一起。
无论是此时相拥的身体，亦或是两人的命运，在舌尖相抵之时，彻底纠缠在了起来。
司元业以右手扣住了宋初一的后脑勺，反客为主。
不用宋初一再教学，他已经沿着他的痕迹举一反三了。
宋初一默默在心里数着。
【三十一，三十二……】
【二百五！】
【还不停！快喘上来气了啊啊啊啊啊？】
宋初一正想将司元业推开，下一秒便感觉到这人松开了自己。
他连忙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等呼吸顺畅了，才瞥了一眼司元业。
“挺聪明呀。”
“学得这么快。”
司元业嘴角轻勾，“阿初教得好。”
宋初一不置可否的挑眉。
“算你会说话哦。”
他嘿嘿一笑，拉着司元业的胳膊。
“我们去其他地方亲亲！”
光在宫殿里有什么意思。
司元业没有丝毫犹豫的应了下来。
两人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宫殿外。
月光如水般照在两人身上，将唇间的那一抹水光染得越发娇艳欲滴。
月光下，花园里，亲吻再次继续。
而后是阴暗的小巷，又或是阴风瑟瑟的森林。
总之，十个亲亲的目标达成了！
达成目的的宋初一将司元业一推，摆摆手。
“不亲了。”
他身子往后一仰，躺在了草地上，抬头看天。
阳光有些刺眼，他不由得抬手半遮住眼睛，用余光看向天。
“明明都是同一个太阳。”
他嘀咕道。
“人类和魔族为什么就不和呢？”
司元业学着他的样子躺了下来。
“人类有句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宋初一思考了两秒，“也是。”
“还有半个月老爷爷就能复活啦，到时候就等老爷爷研究出解药了。”
司元业抿了抿唇，“其实有件事我没告诉你。”
“什么？”宋初一偏头看向他。
司元业睫羽一垂，“他复生后也不会是人类了。”
“他会成为魔族。”
说到这里，他突然伸手握住了宋初一的手，似乎害怕他离开自己。
“阿初，你会怪我吗？”
宋初一摇摇头，“不会啊。”
“这也是能够预想得到的。”
他坐起身来，掰着手指头。
“天道赋予了人类很多特质。”
“聪明善良，坚强友爱……他们依靠这些能做很多很多事。”
“但也给了他们一个终点。”
“那便是死亡。”
死亡，会将这一切终结。
但人类何其聪明，他们留下来了传承。
不过对于个人而言，死亡便是终结。
“所以人类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结束了。”
“结束了就是不会再有同一个他出现了。”
“老爷爷既然能复活，不是人类也很正常吧。”
司元业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他盯着宋初一。
少年面容精致，脸上含笑，眉眼弯弯，这刺眼的光落在他眼中仿佛都变柔和了很多。
“那魔呢？”
他听见自己开口问道。
“天道赋予了魔族什么？”
宋初一往前凑近，表情认真。
“赋予了你可爱啊！”
“猫猫多可爱，还毛茸茸的。”
“我可喜欢了！”
他搓了搓手，“你能变回原型让我抱抱吗？”
司元业：……
在宋初一的期待下，一只雪白的缅因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宋初一将他扑倒在草地上，两只手握住了他的前爪爪，像个恶霸般将其分开。
然后脸扑了上去，疯狂蹭蹭。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软好喜欢！】
【猫猫超可爱！】
司元业：……
自己收的笨徒弟，能怎么办呢？
粉色的肉垫无奈的张开，似乎在说：罢了，宠着。
————
半个月后，月夜草在宋初一精心喂养之下终于成熟了！
当夜，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之后，就等着司元业将单文复活了。
司元业一身黑衣，指尖黑雾缠绕，牵引着月夜草至宋初一眉心。
一缕神魂自眉心而出，落于月夜草尖。
黑雾禁锢着月夜草，司元业一抬手，空地之上便出现一个人影。
那正是单文生前模样。
头发花白，身子略显干瘪，脸色苍白，没有人气。
须臾间，那个人影在透明与实体之间快速闪动。
黑雾扑了上去，将其稳固住，慢慢的，那一抹虚影便成了实质。
单文缓缓睁开眼睛，眼里迸发出一抹惊喜。
他竟然真的活了！
单永在旁边激动开口，“祖父！”
单文应了一声，向宋初一和司元业抱拳。
“多谢。”
宋初一笑眯眯开口，“老爷爷不用谢，之后就麻烦你研究能治疗失眠的丹药啦！”
单文恭敬应道：“是！”
宋初一把玩着一缕黑发，眼里含笑，一看心里就在打着什么主意。
但是……
司元业双唇紧抿，黑雾汹涌。
听不见了。
他……听不见阿初的心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