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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受邀至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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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前一后,王然两手空空,在后面的谢顺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慕中山扫了一眼大包小包,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如果他没猜错,那这些东西一定是谢达丰那老头托自己儿子给他送的补品,慕中山想着。

    果然谢顺开口印证了他的猜想,“慕大哥,我爹给这些补品,对你的伤口愈合极有好处。”说着就把东西放在桌上,一一打开,展示给慕中山。

    慕中山不说话,也没有表情。补品瞥都没瞥一眼,不咸不淡道:“替我向谢刺史道谢。”随后就吩咐丫鬟把补品带下去。

    虽然这点伤,慕中山不至于用这些大补,但送到自己眼前怎么能不要。慕中山向来是别人送的,不要白不要。至于送礼的用意就接收不到。古人的“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对他慕中山是个例外。

    一时之间,三人陷入了沉默。谢顺有些尴尬的扯了扯王然的衣摆,王然回视着他,两人进行着眼神的无声交流。

    王然也不知道为何,方才在门口还挺兴奋的。再进门后,谢顺介绍着补品,客客套套的,而慕中山只是把玩着茶,没有任何表情语言,搞得他有些拘谨。

    最后谢顺打破了沉默,说着:“慕大哥,我爹治理不得当,导致你受苦了,为了表达歉意,邀请你去谢府做客,可否赏个脸?”

    “哦?”慕中山抬眼看着谢顺,放下手中的杯子,“谢刺史近日不忙,还有空邀请我。”

    “我爹能有什么忙的。这几日大盐河又不涨潮。”

    “涨潮?”慕中山疑惑的问着。

    谢顺解释道,“嗐,你不知道,每次涨潮,我爹都会去大盐河。”

    “每次都去?”

    “嗯……”谢顺思考了一下,“也不是,毕竟只是拉着一堆泥土,他有时也会安排给家仆们。”

    慕中山听着谢顺的说辞,内心乐开了花。也更加确定谢达丰私藏盐,毕竟谁闲的没事,每次涨潮的晚上拉一堆土,这土绝对是为了制卤所用。

    慕中山听后点点头,爽朗一笑,答应了谢顺的邀请。而谢顺见慕中山答应了,就告辞竹院,回去禀告自己的老父亲。

    谢顺一走,房间只剩慕中山和王然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不想说话,一个不知道说什么。

    王然有些无趣的准备走,却被慕中山叫住,留下给他上完药,才离开竹院。

    于是之后的五天,王然都会准时来到竹院,给慕中山上药,上完药就会离开。而慕中山也未曾踏出竹院一步,每天吃饭,睡觉,发呆。过着悠闲无聊的金丝雀生活。

    不是慕中山习惯了这种生活,更不是他享受这种生活,而是他在等,等大盐河涨潮,等谢刺史的把柄,等自己变强大,这样他才能真正的自由。

    而近日夏日炎热,三个月未曾降雨,遭遇了旱灾,大盐河也已有一个月未曾涨潮。

    如果不涨潮,就找不到谢达丰私藏盐的证据,也就拿不到他的把柄,那也就不可以从他为突破口变得强大。

    慕中山内心焦急,但现在不涨潮也没办法验证私藏盐。

    这日,王然又来给慕中山上药,还带着谢顺。谢顺从王然那听说,慕中山伤口好的七七八八,邀请他去谢府做客。

    慕中山欣然前往。

    到了谢府,门面还是威武霸气。朱红色的正门敞开,像是敞开怀抱欢迎着慕中山的到来。而谢达丰已在门口候着,一脸讨好的表情,仆人们也整齐的排列在门口。

    在谢达丰的牵引下,踏过门槛,一片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只是左右墙角种着2米高的大树。没走多久,又穿过一门,眼前出现了豪华的院落。上通待客厅,左通厢房,右通马厮。

    待客厅为油黑色大门,赤色的木头,青色的瓦,精雕细琢的柱子下放着盆栽,盆栽上的紫藤蔓顺着柱子,着力攀爬,藤蔓粗壮,枝叶繁茂。

    随着青砖路走去,直指着厅堂。慕中山径直主座左侧走去,坐下。

    坐在下座的谢顺和王然看着慕中山自然的坐上,王然朝慕中山使着眼色,毕竟一向以左为尊,客人却坐左,这是对主人的不尊重啊。但谢达丰却是一脸讨好的坐在了右侧,这是默认了慕中山的地位。最后王然的那个眼神也被无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谢达丰谄媚的问候着慕中山,试图刷好感。而慕中山只是喝着茶,敷衍着谢达丰的问题。

    好在丫鬟及时禀报饭菜以备好,慕中山才被邀请移步左厢房。

    刚踏入左厢房,已是云衫侍女,翩翩起舞。玉露琼浆,珍馐美食,位列桌前。丝竹声不绝于耳,炉香酒香飘入鼻。

    慕中山环视四周,诺大的房间就摆放着几个座位。但位列最后一排的位置已坐着一位浅云色银丝衫的男子,他看了眼慕中山,又迅速低下头,最后脸上划过惊喜。

    最后在谢达丰的解释下,才得知此人是花楼老板,这次好不容易请了花魁表演,但必须有老板陪同才可。

    莺歌燕舞的宴会,让慕中山有些无聊,甚至反感。

    直至一白色素衣,手持琵琶男子,赤脚起舞,手弹乐器。脚上的铃铛声,脚落在地板上清脆的“咚咚”声,以及琵琶声交织着,很是别具一格。

    始终低着头的慕中山,终是抬起头,放下筷子,认真的欣赏了起来。他看着双木脸上流畅的线条,摇着头,脸上流露出可惜。

    还未欣赏多久,慕中山又望向花楼老板。这是慕中山第五次与他对视了,那人从慕中山坐下开始,就一直打量着他。感到反感的慕中山,每次对视去警告,却总被那人用一笑,一举杯而无视。

    而双木在扫过慕中山时,脚下的动作停顿了一刹那,手上的琴声也慢了半拍,不过只是一刹那,又恢复了旋律。

    一场表演毕,在场所有人都鼓起掌,都惊叹这盛世表演,不愧是花楼的花魁。

    精彩过后,又是乏味的表演。慕中山哈欠连天,无聊得将桌上的花生,摆成自己的名字。

    忽然一阵风吹过,慕中山抬起头,看着一旁侍卫对着谢达丰耳边轻附着,谢达丰的面色逐渐严肃,却挥手打发侍卫。再次转过头,看向慕中山时又恢复了笑脸,“你吃你吃,我暂且有些事,先失陪一下,您随意。”说着谢达丰就离座,快步走去。

    慕中山看着台下,揉着闷沉的脑袋,朝着门口走去,门外清新的空气瞬间扑入,深吸一口气,缓解发沉的脑袋。

    出厢门,往西过月洞门,便是别有天洞。入门枝头繁成阴,阶下石子漫成路。初入曲折幽静,树枝遮盖天空。复行数十步,一花一木,一溪一亭。

    慕中山轻抚过花,看着溪水的涟漪。身后传来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久仰公子。”

    慕中山转过身,看见是那花楼老板,脸上的厌恶一划而过,内心咒骂着:衣冠禽兽。

    “公子不必厌恶我,鄙人张京久,只是仰慕公子的美貌,追出来,未有其他用意,可否与公子交个朋友?”张京久坦然谦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