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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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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早就见过嗷”

    东哥妈妈笑着说“知道知道, 之前来过咱们家的,你们三个小姑娘。”

    “对。”东哥有些沉默。

    是毕业的那一年, 覃惟在东哥的老家过生日,她父母还把房间空出来给她们睡,覃惟清楚地记得这些事。

    她问李东歌为什么不告诉她们,李东歌说“当然是要悄悄变成一颗卤蛋,然后惊艳所有人”

    覃惟看着她,没说话。

    “好吧,我只是觉得大家都太忙了,有自己的生活了,没有必要为我的事折腾。”说到底,生命与健康只是她一个人的慌张与恐惧,与别人无关。

    “话不是这样说的。”覃惟起初不理解李东歌的想法,隐隐约约又有些明白,她也觉得大家的关系疏离了么害怕没回应,所以不愿意面对失望吗

    “可是我来了。”她根本就没有犹豫过。

    “哎呦,我可太感动了。”李东歌眼眶霎时红了起来,“都要信你的鬼话了。”

    “什么”

    “全世界你跟我第一好。”她几乎对所有人都说过的鬼话。

    “”覃惟轻柔地摩挲着她的手臂,“嗯,我跟你第一好,我会陪着你的,不要害怕。”

    李东歌快速抹掉眼底的湿润,然后侧身躺下了,她并不愿意再给自己软弱的暗示。覃惟看了她一会儿,时间不早。

    东哥爸妈在病房外面说事情,覃惟过去跟他们打招呼,拿出一张卡交给他们,说如果手里现金紧张,就用这张卡里的。卡是她上飞机前就准备好的。

    东哥妈妈连忙推辞,“你能来看东歌已经很有心了,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覃惟坚持“兜里有钱,心里才不慌。”他们当然都希望病理检查是良性,可结果要是没有如愿,有足够的钱也能多一分安全感。

    “阿姨,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我和东哥是十年的朋友,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东歌妈妈瞬时哽咽住,看着她,“你们,都是很好的孩子。”

    “我先回去了,明早再来陪她。”覃惟拍拍东歌妈妈的肩膀

    覃惟在某一时刻又会感到庆幸,万恶的工作至少有一个最大好处这些年她是赚到了钱的,能在需要的时候拿出来救急。

    她早就懂得人情世故,懂得世间冷暖。是痛苦的成长换来的。

    手机在包里连续响了两声。

    宋景岚覃惟,听说你已经从rossi离职了,好好休息吧。

    宋景岚有时间约我吃饭啊。

    覃惟明白这是对方在对自己递橄榄枝,她们做这行的,总能伪装出一种亲切又礼貌的感觉,又带有很强烈目的性。

    覃惟自己也是这样,她打了几个字回复宋总你好,我最近的确在休假,回来咱们再约。这个回答很得体。

    她往点进去群聊然后又退了出来,分别给顾雯和叶晓航说了这件事,问她们可不可以过来。李东歌内心当然是希望她们来的。

    顾雯一句废话都没有,“我明天一早就过去。”

    叶晓航在南方某个偏远工厂做调研,也没有犹豫地就答应了来,“我先买机票,然后找车从这儿去机场,现在就去。”

    覃惟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好在没人拒绝。

    没过一会儿,叶晓航又打电话给她,语气很着急“厂里的司机都下班了,找不到车,今晚走不了我怕赶不上飞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覃惟说“你别着急,赶不上就算了。”

    叶晓航都快哭了,“我再想想办法。”

    覃惟挂掉了电话。

    她早上六点起床赶飞机,到这会儿精神头有些倦怠,下出租车的时候小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离开这个地方不过两周,她至今没有想好今后的去向。

    慢慢走回小区,她好像被什么击中了。

    是什么呢

    是突如其来的抑郁情绪,如山体倾倒,朝着她单薄的身体袭来;没有道理,没有预兆,仿佛盛大仪式谢幕过后的空落,虚妄,寂寞。

    她感到恐惧,人站在悬崖边即将坠落,对生命无常,对生活失去掌控嗓子里卡了一万根针,声带也发不出声音。

    覃惟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但无暇在意。

    她尝试把自己提起来,把那些沉重消极的东西抖落,不要再拖累自己,但几次都失败了。

    最后精疲力尽地坐在石凳上,躯体僵化,仿佛提线木偶。

    她眼前的光被遮去,一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抬头,看见周珏。

    “你怎么在这”她问。

    “路过。”

    周珏从她下车跟了一路,她走得很慢很缓,从背影里都能看出透露出来浓浓的疲惫。

    “你干什么路过这里”她都这样了,自然没什么好话。

    他的脸永远都是英俊冰冷的,有几缕头发落在眉弓,深邃眉目里似乎有转瞬即逝的孱弱和温热。

    覃惟认为那是黑夜的错觉,周珏怎么会如此呢

    他永远是金身不败,无坚不摧,他甚至理解不了生物多样性。她的崩溃在他眼里被归类为低智和愚钝。

    她撇开了眼。

    “不想看见我吗”他轻声问道

    覃惟看见他蹲在自己面前,仰视她。

    “我们是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好好在一起”覃惟忽然说,每一次觉得无限接近融洽的时候,下一秒又各行其是;每一次的重修旧好,都是基于她生病或者他受伤此类问题,从来没有在思想上谈拢过。

    如果他们处又处不好,放又放不下,干脆只出席对方的葬礼岂不更好

    “我当初就不该勉强。”覃惟说。

    “你为什么不认为,那是我们本能的靠近”周珏反问她“这算坏事么”

    覃惟沉默了。

    周珏的手放在她的膝盖上,去触摸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间。

    “我知道,你现在厌恶我、痛恨我的不近人情。”他不想为自己狡辩,他的性格底色就是这样,“我做什么,能让你心情好一些”

    覃惟抽手抹了把眼泪,她根本就没有痛恨谁的力气。

    “你看上去很累,如果有事需要我来解决,就告诉我。”他想一想,早上她妈妈说她回来是为了朋友,“我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觉。”

    他现在只想让她更健康,开心一些。看见她隐忍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