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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叫黑晶诱爆溶液吗......确实是个贴切的名字啊。”
路辙轻轻叹气。
“你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就给自己的手下装备了?”花眠眉头一挑。
“迷光的‘铁先生’,也就是公司和我们的接头人,当初给我这些东西时,就已经告诉我了它的作用,只是没说这东西的名字而已。”
花眠简单评价:
“这东西不应该用在自己手下身上。”
“我和每个人都说过了,”路辙抬头,死死盯着花眠的眼睛。
那对浅绿色的眼睛里充斥着冷漠,像是幽深的黎明,层层叠叠,越往外越淡。
“每个人,在他们的外骨骼装甲上加装那个溶液与注射器之前,都询问过了他们的意见,大部分人也都同意了。”
“他们也知道那东西的作用?”
“大概清楚。”
“......那还不错。”花眠面无喜怒,平静道。
“我们反抗军,想要推翻公司统治,就只能剑走偏锋,实力跟不上,就只能走这些歪门邪道了,或许你们瞧不起,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路辙复杂开口,虚弱的声音在远处间隔时间越来越长的爆炸声里回荡。
“想要推翻公司,那就不能和公司合作。”
花眠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九巨头的统治力深入云城的每个角落,只要你和他们合作过一次,便再也没法离开他们了。”
“......”
路辙把头低下,凝视地上清晰可见的灰尘:
“我当时确实错了。”他蓦然叹息。
“处理不掉三大家族的七级灵能者,你们再怎么闹腾也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
花眠慢慢解释,声音像是把锋利的手术刀,将反抗军的弊病血淋淋地剖出来给人看。
“你见过七级灵能者出手的视频吗?”
“没见过。”
“我见过。”花眠淡淡道。
七级灵能者,或者说,神话级灵能者。
在遥远的过去,这种人被称为——
神灵。
在游戏官方的宣传片里,有过七级灵能者出手的视频。
光与热开始荡漾,只有本能的异兽开始躁动,伴随着无法直视的强光,以及兽类的哀鸣,视频整个变黑,声音也一瞬消失。
再次恢复画面时,是无人机俯拍的情况了。
只见在黄沙漫天的荒原上,原本的城市废墟几近消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完全抹平。
视野拉近,通过无人机上的摄像头,观众可以看到只剩下一点的残垣断壁,爆炸中心像是被挖出了个大坑,由于高温,其表面还被融化成了玻璃。
远望去像是沙黄大地上的黑色伤疤。
也正因此,花眠才清楚,想要推翻拥有七级灵能者统治的财阀,到底有多么困难。
这并不是团结就能战胜的对手。
在实力至上主义的世界里,没有同等级的对手,终究只是送菜而已。
“但不管怎么样,我们总得试试,不是吗?”路辙不可置否道。
“我想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
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花眠起身,接过牧青青小姐递来的关于公司损失汇总的光屏,轻声问。
“我就是反抗军的首领。”
路辙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面不改色道。
虽然那抹不安与慌乱很隐蔽,但善于观察的花眠小姐,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丝微小的变化。
她唇角微勾,将光屏递回去,说起不相关的事来:
“说起来,那边还有不少忠心的反抗军战士在负隅顽抗呢,但可惜,他们恐怕是没机会冲到分公司门口了啊。”
花眠垂下眼眸笑笑,转而说道:
“要是这时候因为什么情报,公司的包围圈漏了个口子,那会不会......”
花眠住口,点到为止。
路辙沉默地注视她几秒,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实性。
但当又有爆炸传来,男人脸上抽搐一下后,他最终还是屈服了。
“我有一位‘老师’。”
男人开口,听不出情绪地慢慢叙述着:
“我是在十年前遇见他的,在网络上,那时我十五岁。”
“我是前一代反抗军高层的孩子,那代反抗军频繁活动,惹恼了公司,被残酷镇压了,我没被父母登记在家里,而是记挂在一处孤儿院名下,所以幸免于难。”
“一开始只是浅显的交流,可后来越来越深入,然后有一天,我告诉了他我的理想,告诉他我是反抗军后代,我要领导新一代的反抗军推翻公司统治。”
说到这里,路辙抬头,无奈开口:
“别这样看着我,我那时候十五岁,现在想想也确实太莽撞了。”
花眠慢慢收回视线,掩嘴轻笑:
“你继续说,还挺有意思的。”
“然后他告诉我了第三代反抗军,也就是现在这代的地址,和加入方式。”
“我当时将信将疑,但觉得自己实力不错,就算有埋伏也能逃跑,所以就去试试了,结果我就加入了反抗军。”
“那时候,我就觉得他一定是反抗军内部的高层,我就向他请教问题,再解决反抗军内部的问题。”
“只两年,因为家底清白、能力出众、天赋过人,我就当上了反抗军的首领。”
“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那位老师的真实身份,最后索性也就不找了,只是在许多大的决策上,我还是会经常询问那位老师。”
“你见过那位‘老师’吗?”花眠思忖片刻,试探问道。
要是知道‘老师’的长相,想寻找这位幕后黑手就方便多了。
就算易容过也无所谓,毕竟易容要通过青芒的美容院,地下诊所没那个实力,而每一张面孔,都是会被私自记录到公司档案里的。
“没有,从未见过。”
路辙摇摇头,咳嗽两声,因为失血,脸色愈发苍白。
“那通话记录里有他的声音吗?”
“没有,我从不会留下通话记录。”
花眠有些郁闷,想要具体定位幕后黑手的算盘落空了:“那你继续说吧。”
“‘老师’的声音经过了变声器处理,听不出男女、也听不出老少。”
“在我当上首领之前,我们经常联系,差不多每周都会讨论个一两次,但后来,我们之间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
“大概是一个多月前吧,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联系不上?”花眠无言。
“是的,估计是对我失望了吧,毕竟有不少决策他都是不看好的,比如...引入公司的援助。”
这话说完后路辙便陷入了沉默,花坛之间,寂静无声。
似乎是知道了什么,花眠转过身,背对着被死死按在地上的男人,从口袋里抽出面具,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然后,她的脚步突然停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了。”男人的声音愈发虚弱,几乎难以听清。
“我知道了。”花眠点头,继续迈步。
路过在后面安静站着的若木彩小姐时,花眠和她对视了一眼。
作为最亲密的姐妹一同度过十年,许多东西无需开口,只用一个眼神就能明白。
而看到那双漠然的眸子,
若木彩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正好,人是自己抓来的,那最后一击,也理应让自己动手。
“再见,不...是永别了,首领先生。”花眠带上面具,声音变化间,钻进车里。
秘书小姐恭敬地为她开门。
这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路辙的眼睛瞬间睁大,可还未等他说些什么,白发少女便一脸淡然地拔刀,收刀。
速度快得让人没法看清。
快到男人还来不及开口说出那个词语,便无力授首。
曲终人散。
许久,汩汩殷红的鲜血在布满灰尘的白色地板上肆意流淌,渐渐凝结。
恰似红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