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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1.6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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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j抽了,补订前面v章即可治愈→→殿试之日,刚过巳时,奉天殿前便已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头。

    三百名贡士,统一着黑花缎袍,腰束俱蓝丝绵绦,在太阳下排成一块黑压压的方阵,眼巴巴地等着皇上召见。

    “唉,还是排在前面的命好,能在金銮殿里头等。”一个尖猴脸的士子小声抱怨道。

    澹台烨打扇遮着明晃晃的日头:“那可未必。”

    后面的秦家公子好奇地探出脑袋,问道:“澹台兄何处此言?”

    澹台烨道:“往届能入殿试,得天子亲自策问者,只有前三十名。这次却把三百人都聚集了,秦兄不觉得有些反常吗?”

    对方捏着下巴,忖度道:“是有点儿......”

    “时辰快到了。”澹台烨遥遥望着九层玉墀上的巨大宫殿,微微一笑,“咱们就等着看戏吧。”

    奉天殿里,以新晋会员为首的贡士整齐地站了三溜儿,依序听候垂询。

    梁焓正襟危坐在龙椅上,左手站着翰林院掌院、文宣阁学士和丞相林焅,右边站着会试的一干主副考官。

    他持着名册,对下面的人念道:“贾长岳。”

    “草、草民在......”一个白胖的男人出列跪下。

    “你便是会员贾长岳?”

    坐在高处的天子面相年轻俊秀,望过来的眼神却凌厉得仿佛能透视人心。贾长岳连忙低头答道:“回皇上,正是...小人。”

    “朕出个对子,下联你来对。”梁焓心道这会员八成是充值来的,“二春三秋月,思来诸贤士。”

    对方抓耳挠腮一阵,结结巴巴道:“千壶万场尿......换得一尚书。”

    大殿中霎时一片死寂,在场的几位尚书无不变脸。

    “炼尿尚书?”梁焓哭笑不得,“贾会员可真有才。”

    贾长岳立时抖成了筛子:“草、草民该死!”

    墨笔在名册上一勾,梁焓又点了第二名:“程大海。”

    人堆里立马摔出一个抖得更厉害的:“草民程大海,叩见...吾皇万岁。”

    “还是刚才的对子,你来对。”

    “是......”对方憋了半晌,生生把一张白面皮憋成了熟桃子,最后只憋出一句,“百斗千斤面,蒸出一生煎。”

    梁焓猛地一掷毛笔,拍案怒道:“还真是个废物点心!”

    所有官员士子吓得全部跪倒:“皇上息怒......”

    杨禄清虽老,却还没糊涂,一瞧这仗势便明白了,老泪纵横地跪下道:“未能替皇上选出良才,老臣罪该万死!”

    “老师不必谢罪,谁清谁浊,朕心里清楚。”梁焓扶起帝师,冲袁儿方使了个眼色,“把这贾会员和程大海拖下去,打到说实话为止。”

    下面二人不禁吓得屁滚尿流,被侍卫拖出去时还苦苦告饶。

    “皇上,草民冤枉啊......草民怎敢作弊啊皇上......”

    “草民也冤枉啊皇上,草民绝对没有贿赂屈尚书啊皇上!”

    梁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不打自招?

    燕重锦看了眼身边面如白纸的屈蹇,低声问道:“屈大人何故发抖?可是觉得冷了?”

    屈蹇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冲到金殿中央,鸡啄米一样地磕头道:“皇上,臣有罪,皇上饶命啊!”

    “朕明白水至清则无鱼,但选士乃国之重事,岂容尔等舞弊枉法!”梁焓冷眼扫过一干胆寒的臣子,沉声道,“你们当年也是一关一关考上来的,犯这等糊涂,不怕寒了天下学子的心?!”

    百官俯首,众声齐呼:“臣等该死......”

    梁焓揉了揉眉心,坐回龙椅上,将名册往下一扔,摔在了屈蹇面前。

    “屈尚书自己勾吧,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你比朕清楚。”

    屈蹇一颗颗的冷汗滴落在金砖上,战战兢兢道:“罪臣...遵旨。”

    这一清查,满朝震动。

    前三十名会员,竟有半数都是靠打点中第的。梁焓还靠钓鱼执法的黑名单验出了十多名投机取巧的。不过一个时辰,奉天殿里的贡员被拖走的拖走,吓晕的吓晕,最后还稳稳当当站着的,居然只剩一人。

    看了眼对方的名字,梁焓笑了,吏部尚书裴咏却险些泪奔。

    裴紫衣,裴咏膝下最不受待见的庶子,准确的说是两年前就被赶出裴府的私生子。在裴咏三令五申的情况下居然还敢参加会试,甚至排在了前三十名里......

    裴咏看着儿子写满找碴的脸,感觉这货分明就是来坑爹的。

    “裴紫衣,朕看过你的策论,刑律一篇倒有几分真知灼见。”

    “皇上过誉了,草民惶恐。”

    “除了刑律,你对国法有什么看法,但言无妨。”梁焓来自法治社会,所以对推崇法家思想的人颇为赏识。

    “草民遵旨。”裴紫衣颔首揖道,“法者,国之绳墨也,重在公正平等。法不阿贵,绳不挠曲。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草民以为,以法治代人治,以法理代人情,方可定分止争,兴功惧暴,江山永泰。”

    “你放肆!”裴咏跳出来喝道,“黄口小儿也妄敢论法,你可知这是大不敬之罪?!”说完又向梁焓跪下请罪,“陛下,小儿年少无知,请皇上莫要和他计较......”

    裴紫衣的思想要放在21世纪,没毛病。但搁在淳国这个时代,是犯上。

    以法治代人治,就是变相否定了至高无上的君权。以法理代人情,就是蔑视了皇室宗亲和贵族士林。莫说裴咏,殿中一干重臣哪个听着都觉心惊,燕重锦也不例外。

    梁焓不信任澹台烨,也不认为澹台家真的会与裴家针锋相对,所以想找一个既听话又喜欢怼裴家的人。半个月里,燕重锦寻来寻去,终于寻到了裴紫衣。梁焓亲自把他那大不敬的策论硬生提进了前三十名。

    裴紫衣出身低贱,是裴府粗使丫鬟所生,属于裴家子弟里的透明人。好在他聪慧好学,年纪轻轻就考上了举人。若非裴夫人逼死其生母,裴紫衣也不会自逐裴氏宗族,放言与裴家老死不相往来。他的言行在以孝治国的淳朝已算异类,方才的陈辞更是惊世骇俗,也难怪裴咏被吓得老脸煞白。

    龙椅上的人面沉如水,端起茶碗啜了一口,慢悠悠地开口道:“裴爱卿何必急着护犊子?朕说了,恕他无罪。”

    与裴紫衣相似的想法,其实很早便有人提出,但自古以来,法家变法者多无善终。这是因为在君主封建制度里,法治永远代替不了人治。即便是帝王出面修订律法,往往也会被礼教文化和贵族阶层所阻碍。

    “诸位卿家意下如何?”梁焓问向身侧。

    杨禄清是老古板,奉行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自然对裴紫衣这种降格儒士的做法不看好。只是科场舞弊严重,他作为主考理亏在先,哪敢像裴咏那般呛声?

    “回皇上,老臣以为,此子虽有才识,但蔑视礼法,过于轻狂,难堪大任。”

    林丞道:“臣附议。”

    文宣阁大学士安道如和翰林院的章云鹤也拱手道:“臣附议。”

    看来这变法还真不到时候。裴同学,你自求多福吧。

    梁焓心里叹了一声,在名册上画了个圈,这意味着鼎甲前三里肯定有此人。

    裴紫衣虽然不太接地气,但在他眼里是块璞玉,可以放到刑部磨练一番,祝珩那个蠢货也该有人接班了。

    裴咏看着谢恩告退的庶子,心里像打翻五味瓶一样复杂。说不高兴吧,他的儿子得了天子赏识,飞黄腾达是没跑了。可要说开心吧,想想以后同朝为官父子互掐的场面就肝颤。

    在明知裴氏嫡系无人中第的情况下,找个庶出的逆子恶心自己,这小皇帝绝对是故意的。

    奉天殿外,眼看一个个士子像赶鸭子一样被侍卫拖了出去。紧接着,又有几个大臣被摘掉乌纱押了下去。贡士们不禁面色各异,交头接耳起来。

    “澹台兄。”秦家公子拭着额头的汗问道,“今天这唱的哪出啊?”难不成今上是个暴君?还是说里面的人得罪他了?怎么好端端的殿试搞得和刑讯一样?

    某人摇着扇子,脸上仍挂着欠揍的笑容:“等进去你就知道了。”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殿试的主考官前来宣旨:诸生依序觐见,皇上要挨个策问。

    澹台烨排名靠前,最先入内面圣。

    整衣、正冠、笼袖,沉心静气。他随司礼监跨入大堂,踏着光可鉴人的金砖,一步步行至御前,三跪九叩,山呼万岁。

    梁焓单手撑颐地倚在龙椅上,眼帘半垂地望着伏在地上的人,凉声一笑:“澹台公子,别来无恙啊。”

    澹台烨猛然抬起头,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乍见二人,披着银鼠斗篷的羸弱小姐以帕掩唇,也掩不住一脸的惊愕之色。旁边的绿衣丫鬟瞪圆了眼,一边张皇四望一边鼓起胸脯,憋足了气力就要尖叫。

    “来...”

    “住口!”

    梁焓眼神凛冽,一句厉喝将对方的喊声堵了回去。那丫鬟登时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瑟瑟发抖。

    看出面前的男子气势不凡,绝非宵小之徒,小姐倒镇静了下来:“二位这是......?”

    梁焓来不及多解释,急声问道:“有没有安置病人的客房?”

    “有、有。”

    “带路。”

    一脚踹开房门,将人平放在榻上。梁焓抬手揭开了燕重锦的面具。

    猛地看见那张恐怖如鬼的脸,身后两个女人骇得倒抽凉气,齐刷刷往后退了一步。

    梁焓回过头,分别指着小姐和丫鬟道:“你,开窗通风。你,去请大夫。”

    丫鬟急眼了:“这颐气指使的,你谁呀你?”

    “快去!”

    小姐似是被他的言辞厉色唬住了,捅捅丫鬟的腰眼:“去吧,请林大夫过府,别惊动旁的。”

    解开燕重锦的衣襟,看到脖颈上一片密密麻麻的鲜红疹子,梁焓就知道事情糟糕了。

    拜某人的狗鼻子所赐,这届东宫不行,只有太监没有宫女,就连身为太子的梁焓也从不用熏香。因为无论是味道浓郁的香料还是胭脂水粉,一旦被燕重锦闻到,轻则喷嚏连天,重则过敏休克。

    梁焓真心替某人感到悲哀。生成这种倒霉体质,世间的女人十有八|九都是过敏原,这家伙以后还怎么成亲?不过低头看了看对方的脸,感觉自己又多虑了。

    再一探鼻息和心跳,梁焓变了脸色。

    燕重锦心跳很微弱,呼吸已经没了!

    望着床上人紧闭的双眼,他经过短暂而激烈的思想斗争,狠狠一咬牙,合着眼俯下了身。

    “呲。”身后女人杏目圆瞪,手里的帕子撕成了两半。

    这样的脸也亲得下去?

    忍着呕吐的*做了几回人工呼吸,总算感应到对方的气息。梁焓松了口气。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在第一时间保住命,这家伙睡一会儿就会自动清醒。

    他一边解燕重锦的衣服,一边头也不抬地吩咐道:“去端盆温水来。”

    小姐呆愣地点点头:“好......好。”

    过敏体质是天生的缺陷,没有现代医药的辅助,梁焓也不清楚要怎么治。宫中的御医给燕重锦开过不少方子,皆不奏效,只有沐浴这招儿稍能控制皮疹的蔓延。所以只能先给他洗干净再说。若是一不留神挂了,换寿衣也方便。

    刚剥掉对方的上衣,听得小姐在外面敲门:“公子,我把水盆放门口了。”

    “端进来吧。”

    “那个......”她声音里带着纠结,“我觉得我不太方便。”

    雕花木门被从内推开,梁焓莫名其妙地站在门口问道:“有什么不方便的?这不是你家么?”

    原来您还知道这是别人家啊......小姐苦笑着将水盆递给他:“你们断袖不容易,我还是不打扰了。”

    “断......”梁焓原地懵逼,“等一下,你好像误...”

    “小姐!大夫来了!”绿衣丫鬟拖着一个素衫郎中奔了过来,气喘吁吁道,“不过奴婢回后宅的时候让老夫人逮着了。现在惊动了国公爷,老爷子抄了家伙正往这边来呢。”

    梁焓眼皮一跳:“这里是国公府?”

    小姐颔首道:“外祖父正是忠国公,他脾性刚直,公子还是带房里那位避一避吧。”

    “外祖父?那你是......?”

    “小女子宁氏合容。”

    梁焓手一抖,水盆哗啦洒了满地。

    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石老将军已经风风火火地杀到了。

    “呔!哪里来的小贼,竟敢欺负我外孙女儿?!”老将军举着钢刀冲了过来,“信不信老夫劈死你个狗尾巴......太、太、太子殿下?!”

    梁焓盯着鼻尖前的寒刃擦了把汗:“国公爷宝刀未老,本宫甚感欣慰。”

    忠国公连忙把刀藏到屁股后头,讪讪请罪:“老臣莽撞,不知太子深夜驾临,冲撞了殿下......”

    “不知者不怪,也是本宫贸然来访,唐突了宁小姐。”梁焓将水盆交给郎中,“劳烦这位大夫去瞧瞧屋里的病人。”

    那郎中包着头巾,两眼莹绿,长相怪异,却显然是个见过世面的。他不慌不忙地应了一声,提着药箱进了房。

    忠国公老眉一皱,问向梁焓:“殿下为何此时还在宫外?难道没接到圣上的谕旨么?”

    “什么谕旨?”

    “方才袁大统领带兵路过此街,说是奉圣命前去一家乐坊清剿刺客。”

    梁焓纳闷道:“宫里这么快就得知本宫遇刺了?”

    “殿下也遇刺了?”忠国公面色一变,凑过来耳语道,“看袁统领的样子,遇刺的应该是圣上。”

    “什么?!父皇遇刺了?”梁焓大惊。

    “据说廉王和庆王已经奉旨入宫,老臣琢磨着,恐怕......”没听他说完,梁焓已经快步冲了出去。

    ——奴婢陈鸢,拜见吾皇万岁。

    中秋宫宴,百官云集。怀抱琵琶的女子朝高高在上的帝王盈盈叩首,额角的朱色月牙如仙似魅。

    此后不久,这位陈乐师摇身一变成了陈贵妃。

    贵妃娘娘爱弹琵琶,爱吃枇杷,还为患有肺病的淳武帝调制枇杷膏。也就是那小小一瓶枇杷膏,差点要了梁焓的命。

    前前后后折腾半载,毒解了,废妃也投了狱,梁焓却还拖着病体去宗人府探监。

    直到得知陈鸢乃庆王之后,牢房外的帝王才终于白了脸色。

    陈鸢披头散发地坐在角落里,冷然笑道:我父王当年沉冤而死。陛下,这十年来你可睡得安稳?

    梁笙谋逆作乱,何冤之有?这杀兄之罪,朕从不后悔。况且,你也不是他的女儿。梁焓隔着铁栏叹息道。

    庆王府一百七十六口,他连根儿草都没留。

    你怎知我不是?

    你长得丝毫不像我那位二哥,反倒......罢了。梁焓垂下眼,对扶着他的人吩咐道:扶朕出去吧。

    重锦。——

    回荡在耳畔的两个字遥远而又清晰,让旧日的梦境像泡沫一样无声碎裂。那些模糊的容颜和朦胧的光影,全化作点点流萤,飞快地消逝在黑暗之中。

    细长的银针从肩颈处拔了出来,红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很快恢复了光洁的肌肤。榻上的人睫毛轻微一颤,睁眼醒来。

    视线逐渐对焦清晰,燕重锦晃了晃仍有些迷糊的脑袋,认出了床侧的素衫大夫。

    “林叔叔?”

    林子御抬起碧眸:“醒了?”

    “这是哪里?”

    “忠国公府,太子把你交给我就走了。”

    燕重锦一怔。这忘恩负义的小子,亏自己拼了老命把他拖出来。

    林子御将他的衣服递过去:“重锦,你这毛病可真要命,日后若是遇到个浓妆艳抹的女刺客还怎么打?”

    林子御乃医仙高徒,曾因身中尸毒容颜大改。他是燕不离的熟友,自然清楚燕重锦身上的隐疾,只是研究几年也没法子根治,让林神医多少有些挫败。

    “所以我练弓嘛。”燕重锦穿好衣服,不以为意地道,“无须交手,远距离让她香消玉殒。”

    林子御哭笑不得:“说得轻松。不容女子近身,难道你这辈子不娶亲了?”

    说到底,这事的根子还在燕不离身上。燕重锦是早产,又生于冰窖,还是婴儿时便已寒毒入骨,所以自小体弱多病。随着年龄的增长,虽然筋骨因习武之故强健了不少,他的体质却越发敏感,近两年甚至到了花香都不喜闻的地步。

    燕重锦倒看得开:“天下之大,不施脂粉的女子也是有的。”

    手里一凉,掌心处多了一只玲珑小巧的青釉瓷瓶。

    “林叔治不好你的病,不过能帮你防控症疾。里面的小青丸可提高你的抵抗能力,服一粒能撑四五个时辰。”无良叔叔内涵地一笑,“应该够度一夜良宵了。”

    燕重锦嘴角抽搐:“多谢林叔。”

    见他戴上面具就要出门,林子御慌忙拦道:“你现在可吹不得风。”

    “无妨,我裹得严实。”燕重锦问道,“对了,太子是回东宫了么?”

    “我听他和国公念叨了几句......什么皇上遇刺,召皇子们入宫......诶,你小子跑什么?别出去!”

    不知何时,外面已经天降大雪。皓月当空,天地之间一片银白。

    燕重锦脚不沾地,心急火燎地奔向夜色里的皇宫,将呼啸的冷风抛在身后。

    看来梁笙蛰伏六年,眼见皇帝病危,龙椅要飞,还是没能按捺住。

    上一次老皇帝宾天,庆王也用了同样的招数。满城散布皇上遇刺的谣言,在去往皇宫的必经之路上设了埋伏。

    此刻的安午门城楼,恐怕已经潜伏了成百上千的弓箭手,只等太子入瓮。

    梁焓这个蠢货,这么明显的圈套还往里钻!

    探花张子望出身寒门,与裴紫衣、澹台烨同入翰林,官拜五品。

    明面上看,世家依然垄断着满朝文武,只有极少数瞧出了平风静浪下的暗流涌动。

    八月中,裴紫衣任刑部员外郎,请奏修订《大淳律》。一时间朝野震动,百官上书,裴氏一族成了众矢之的。裴咏不得不出面声明,与裴紫衣断绝父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