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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留着死后再说吧。”
纨素淡然一笑，转过头去不再看他，认真抵挡老鹰的攻击。
“哧——”
手心乍现一朵明耀的粉色火花，照亮她的脸颊。
“钰血引…;”
话音刚落，纨素全身被粉色气流包围，狂风号作，吹扬她的衣裙，三千青丝飞舞着，额前的红色印记尤为明显。
指尖割破，鲜血顺着风滴在她的脸上，顿时光芒万丈。
洞外的老鹰被这道光芒刺伤了眼睛，停止了对洞里人的攻击。
“纨素！”
宿渠眼角皲裂，即使是让眼睛疼痛也不愿闭上眼睛，只为不让她再消失在自己视线里。
强光里娇小的身影，纤瘦高挑。
他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他的话，他果然骗不了她。
“纨素你快住手！”
宿渠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力。
可纨素已经被气流包围，哪能听得到任何的声音？
“纨素…;”
宿渠痛苦的捂住脸。
钰血引是极其伤害身体的，它需要抽干人体三分之二的血液作为药引。
他不明白，纨素为什么要用这招，明明那只老鹰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嘶——”
从气团里传出一声撕裂声。
宿渠心里一惊。
都怪他！
他明明可以逃走的却一直留在这里，害得纨素来找他，又害得她不得不使出这么伤身体的招数。
“纨素！”
结合着武气的辅助，宿渠的一句话终于引起了纨素的注意。
手指的疼痛无穷无尽，夹杂着血腥味，而纨素的脸也越来越苍白。
身体开始有缺血的感觉，头脑像是混沌一样，无法控制自己，而皮肤也开始变得干裂，失去了原先的水嫩。
纨素虽然听到了宿渠是声音，但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喊着不要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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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自己的意识便迷失了。
双手合并，整个掌心开始冒血，鲜血顺着风汇聚在一起，成为一个血团。
随着血量的增加，血团也越来越大，隐隐约约的可以透过血液看到里边的武气，浑浊而强大。
神魔结合才可以学习的法术，自然不会是那么纯净的，并且对宿主自身的要求也很高。
“轰——”
随着一声浩荡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方圆几里的地区都受到了影响。
竹屋里的安静感受到其强大的压力，起身打算去看看，但还是放弃了。
她可不能做个不守信用的人。
云烟褪尽，空气里无处不蔓延着一股血腥味，然而原先的山洞已经是不见了踪影。
准确来说，是被炸为了平地。
而后面的整座山，缺了一个巨大的洞，那只老鹰也不见了，只剩下几根羽毛，看样子是被炸飞了。
刺眼的阳光照射在宿渠身上。
他丝毫未损，因为纨素不愿意伤害他。
可纨素却没有好到哪里去。
衣裳已经是不堪入目了，根根泛白的头发也不能称之为青丝了，满是褶皱的皮肤，像是枯树皮。
纨素背对着他，意识已经回来了，可她不敢转过身去。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吓人。
“纨素…;”宿渠轻声叫唤她的名字。
纨素下意识的要回头看他，但还是忍住了。
她做不到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于是，抬脚迈出一小步。
颤抖着双腿，无法站稳，可她的意志告诉她一定要坚持住，离开这里，不要让宿渠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刚要再次挪动，腰就被一双手圈住了，整个人落入了一个怀抱里。
“纨素，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宿渠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淡淡的悔意。
“可我信了。”
好在，她的声音还是如之前一般，悦耳动听，可这副身躯有这般少女的声音，略诡异。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所以你现在，放开我。”
“你若不想让我看到的话，我可以蒙住眼睛，或者，自毁双目。”
宿渠知道纨素心里的顾忌。
哪个女人不想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永远是最完美的。
“宿渠…;”听他说这种话，仿佛回到了千年前，曾经的他也是这么为她着想。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宿渠的手上，湿润的感觉。
“你都看到我这副样子了，不打算让我看回来？”
宿渠调侃的缓解气氛。
他现在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在她心里的形象崩塌得不要不要的。
“你果然一点没变。”
千年前的他也是这样，为了不让她感觉到尴尬，总是这么说话逗她。
“所以，我还是你爱的宿渠，即使容貌变了但心永不变。”
“那你遮住眼睛吧。”
“好吧。”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纨素轻轻的推开他，转过身来，化出一把白色长剑，散发的光芒照耀着俩人。
宿渠微微睁开眼睛，纨素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不复之前的黑色眼眸。
他能从她的身上感觉到魔的气息。
不像离珂那种，而是充满恶意的怨灵。
“纨素你怎么了？”宿渠微微皱眉。
他从来没有见到纨素这个样子。
‘杀了他吧孩子！他欺骗了你，这种男人不值得你爱！’
身体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消磨纨素的意志。
‘怨灵，你以为扮成纨儿父君的样子就能夺取她的身体吗？’
身体里又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纨素细细倾听，发现那是娘亲的声音。
‘呵！’
怨灵不屑是呵斥一声，又继续隐藏起来等待下次的时机。
‘纨儿，来，听娘亲的话，记住千万不能听信他人的话，只能听娘亲的。’
‘至于眼前这个男人，娘亲觉得他不爱你，若是他真的爱你，为什么不帮你恢复容貌？’
‘况且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只喜欢长得漂亮的姑娘。’
纨素被她说的头脑胀痛。
“啊——”
手紧紧的握住剑柄，那个声音在促使她动手杀了宿渠，但自己的意识却在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
俩个声音不停的叫嚣着。
她该听谁的话？
是听自己的还是听娘亲的？
“纨素！”
另一个声音将纨素的意识拉回，那是宿渠的声音。
“纨素你怎么了？”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宿渠…;…;我…;”
‘我的孩子，他都已经看到了你的丑样子，他肯定会笑话你的！’
‘纨儿，听娘亲的话，杀了他吧！’
‘对，杀了他然后掠夺他的力量，这样你的容貌就能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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