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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官民X追赶X福祸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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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谁曾想,那人吓得一哆嗦,头也不回,把喝了一半的粥连粥带碗扔到善桌上,揣好钱抱好米,撒丫子就往北山上跑。朱胜文自然不愿意放弃这个好不容易寻到的机会,也一边往北山上跑,一边大叫道:“刘占山!别跑!”那人闻言跑得更带劲,如疾风烈火燎过荒原,顺势将一位精壮高大,劲装疾服,眼带一只黑色独眼罩,身后背着一壶箭囊,躲避不及的青年汉子撞个满怀。汉子被撞得向后几个踉跄,险些摔倒,所幸终归还是收住了脚。汉子正欲发作,看到一边从后追赶,一边大喊大叫的朱胜文,只得摇摇头自认倒霉,摸了摸撞得有些生疼的肋部,往将军寺而去。

    &nbsp:&nbsp:&nbsp:&nbsp:  刘占山仍旧一个劲地跑,过官道的时候还差点被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撞到,如果不是他就地一个懒驴打滚,只怕要被马撞个重伤。刘占山没事人似的一骨碌翻起身,仍然没忘了拾起地上的米,自顾自地往七里冲茶道跑过去,倒吓得车夫一个急拉缰绳好不容易勒马刹住车,气得指着刘占山的背影破口大骂道:“小兔崽子!找死啊你!”朱胜文也吓得够呛,只得满脸堆笑地躬身道歉道:“对不起,您了!那家伙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死跑,等我追上去帮您问下。再见了!”那车夫气不打一处出,心想,谁要你问了?没好气地说道:“我可没有时间管你俩了,快走,快走!”说完一打马缰绳,马车腾地加速飞驰而去,朱胜文则一溜烟地继续追向七里冲。

    &nbsp:&nbsp:&nbsp:&nbsp:  朱胜文腾腾地踩在条石板路上,眼前着和刘占山越拉越远,心想今天如果错过了,怕是以后难得再碰上了。可是那小子跑得太快,朱胜文几欲放弃,索性放慢了脚步,打算原路返回。谁知,那家伙突然抽风似的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往前跑,还回过头来瞟了一眼。就这回头一眼,刘占山才明白搞错情况了,于是往回走。走了几步就觉得累了,走到路边的一个土坡上,把米袋往地上一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急促地起伏着。这人真是很奇怪,感觉遇到危险时,一急之下说不定马拉松都能跑到终点,但如果得知警报解除,立马就能瘫倒在地,一步都挪不动。

    &nbsp:&nbsp:&nbsp:&nbsp:  朱胜文见他不跑了,还坐在坡上望着自己,便小跑来到他身边,一边喘气,一边说道:“是我呢!你死劲跑个什么?”

    &nbsp:&nbsp:&nbsp:&nbsp:  刘占山直摆手道:“早……早知道是……是你小子我就不跑了,累死人了!”

    &nbsp:&nbsp:&nbsp:&nbsp:  朱胜文奇道:“那你为什么又突然停下来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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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刘占山笑道:“我刚刚才反应过来了,叫我刘占山的也就只有你小子一个人而已。可开始时你抓住我的手,我第一反应就是仇家来了,哪还顾得想那么多!”

    &nbsp:&nbsp:&nbsp:&nbsp:  朱胜文也跑累了,一屁股坐到他身旁,关切道:“仇家?你年纪轻轻的,哪来的仇家?”

    &nbsp:&nbsp:&nbsp:&nbsp:  刘占山极其气愤地朝地上重重呸了口唾沫,又深深叹了口气,慢慢说道:“说来真是话长啊!其实我是新店那边的人,并不是羊楼峒人。我爹以前混得好的时候,新店、羊楼峒甚至半个蒲圻都是我爹的地盘,黑白两道通吃,手下还养了一堆打手和闲人,其中就有个叫徐一杰的小头目。这人很有本事,常常把我爹吩咐的事安排得妥妥当当,一点都不让我爹操心,还时不时给我爹找些玩家子陪他通宵达旦赌博,再要不就是找几个漂亮小妞白天黑夜侍候他。渐渐地我爹变得不大爱管事了,就把大大小小事务都交给他办,他便成了我们家的大掌柜。后来,生意不好做了,官府也不搭理我们了,营收锐减,入不敷出。即便如此,以我家十年积蓄,好好改变经营,认真做起生意,裁并人手,削减开支,也不会一蹶不振。可是,身为大掌柜的他不但不想办法让大伙渡过难关,反而买通了管家乘机把许多银子和产业暗暗转到了他名下。而我们偌大家业,却在一夜之间债台高筑,树倒猢孙散,剩下咱家四口人欲哭无泪,欲告无门!”

    &nbsp:&nbsp:&nbsp:&nbsp:  朱胜文闻言惊愕得下巴快从嘴巴上掉下来,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眼前这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黑黑瘦瘦营养不良如同乞丐般的人,曾几何时竟然是位家财万贯的公子哥!心中感叹人生际遇当真是造化弄人,官运亨通吸金如土时就如黄河决堤大江东去,丢官褫爵惨淡经营时好比泉眼干涸溪水断流。无常!无常!

    &nbsp:&nbsp:&nbsp:&nbsp:  半晌才挤出一句话道:“不可能吧?这么大的事官府难道会不管?你刚才不是说你们家黑白通吃的吗?”

    &nbsp:&nbsp:&nbsp:&nbsp:  刘占山阴郁地摇头道:“你还小,不明白什么叫做‘官字两个口,上说有理,下说也有理’!就在那紧要当口,偏偏和我爹交好的郑知县重病致仕,新上任的姚知县,也就是现在的蒲圻县太爷,故意百般刁难拖着不决。今天我爹塞些银子,他就表面上故意偏向我爹,但又不结案;明天徐一杰又去塞些银票,他就又故意偏向那个徐小人,但还是不结案。这一来二去,我爹偷攒的几百两银子私房钱和我娘用首饰变卖的两百两银子就全进了姚知县腰包。姚知县见我爹没银子了,马上翻脸,立刻结案,判我爹败诉。我娘又恨又气,急火攻心,没几天就咽了气。我爹那个不争气的老东西,前脚葬我娘,后脚就吃喝嫖媎抽去了,从此就把我扔给我奶奶,既不给生活费,也不来看看我。九年前我还只有十岁呀!刚刚风风光光过完十岁生日!可怜我过完就家破人亡!”说完哽咽不语,继而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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