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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节 掉入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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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出了建业城便加紧往上京赶。这世界的气候地形啥的跟杜飞前世差不多,建业地处南方,十月间虽已寒风凛冽,好在没降雪,一行人又是走的官道,虽比不得杜飞前世那双向四车道的柏油马路,可放在这世来说也算是好路了。一行人脚程颇快,不几日便走到一条大江前,雷捕头见天色已晚,今日无法度江了,便让众人投店歇息。

    店家给大家准备了些吃食,雷捕头又从大车了取了坛烧刀子,让店家用劣酒兑了,分与众人。众脚夫都知道这次送的是飘香楼的好酒,价格不菲,见雷捕头如此大方,都颇为高兴。

    烧刀子兑了劣酒酒味淡了些,可也比他们平常喝的一文钱一碗的酒好太多了。大伙兴致都很高,坐了两桌天南海北瞎聊,杜飞在一旁也听得津津有味。他穿来这么久了还没出过建业城,也少与这些走南闯北的脚夫打交道,听着各地的趣事传闻颇觉有趣。

    聊了会大伙就聊到明日要过的这条大江上,杜飞了解到这条江叫黑龙江(胡乱取的名字,与黑龙江省无关),是南方最大的一条江,据传是上古时代人妖大战时一条黑龙妖王被人族高手斩落幻化而成,过了这江便是中原地界,中原土地肥沃,人口众多,大周时是整个周朝最繁华之地,可惜周末时众反王相互撕杀,中原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祸最多,搞得民不聊生,十室九空,到大吴建朝后经过十来年休养生息,才渐渐又繁荣起来。

    大伙都聊着有关这黑龙江的一些传闻,一李姓脚夫说道:“上半年我也曾渡过这江,听船夫说这一两年黑龙江里一直闹妖怪,过往船只若不向江中丢些瓜果食物,过江之时定会遇到诡异风浪,虽不曾翻船遇险,但闹得船上人一头一脸湿是肯定的,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是如此?”

    杜飞听了颇感兴趣:“听李大哥如此说来,这江中妖怪心地倒也不坏啊,只是收点买路钱,不曾害得人性命,难道妖怪也有不吃人的?”

    雷捕头接口道:“我曾听我家将军与其他将军聊天时曾说过,动物若得天垂怜,开启了灵智,便为妖怪,可吸取日月精华,采食天材地宝而修炼,若能幻化四肢,直立行走便为小妖,小妖四肢身形与人无异,能口出人言,不过头颅仍是动物形状。若再修炼进阶,便是妖将了,外形与人再无半点区别,非大法力者不能辨别,我与王捕头以前在军中都曾遇见过妖将,我等炼体者不能敌,还是皇上请来大法力者,才将其赶走,否则胜败尚难预料。至于妖王,那是传说了,也不知道是否真有其事。精怪虽有灵智,其心性仍是动物心性,自然有好有坏,也不是所有精怪都吃人的。据说上古人妖曾和平共处过,不知后来为何起了战端。,人妖之间打了一场大仗,人族获胜,至此后妖族便少有在东胜神州出现。”

    “照师傅这般说来,那妖怪与人族差不多,也是有好有坏的,可为何少有见到,我在见业这般久了也不曾见过妖怪。”

    “动物要开启神智,不比人要炼体入门简单,机缘运气资质也是缺一不可。所以少有人见,不过民间也常有成妖动物报恩或者作恶的传说,真假我便不知了。至于修得人身的小妖,面目太过吓人,一旦出现常引起大恐慌,有大法力者闻之便会赶往除妖,所以此等境界的小妖都是躲藏在人迹罕至之地。据说十万大山里有很多,极西的无尽沙漠中也听说有,不过他们甚少走出来,寻常人也不敢走进去一探究竟,连武王这等英雄,进了十万大山也十多年没有讯息了。”

    “那妖将呢?师傅你不是说遇见过么?他们能走出十万大山吧?”

    “妖将已能幻化人型,就算站在你我面前,我们也识不得他。就算妖将混迹人群中,也不会轻易暴露自己,我是听说只要一有妖将出入人世的消息,几个大法力宗门就会派人去将其剿灭或赶其回巢穴。本朝开国皇帝平天下之时,便有几个势力请出了一些妖将相助,结果被大法力宗门得知,前来相助我皇将其剿灭或赶走。”

    杜飞几次听到雷捕头说大法力修炼者一事,不由好奇问道:“师傅口中的大法力者是修炼什么功法呢?又有哪些大法力宗门呢?”

    雷捕头道:“此事我也知之不详,只知道当今国师法海禅师是出自一大法力宗门,叫啥宗门我就不知道了,还有王捕头曾提过的帮他们剿灭一妖将的道长也是出自一大法力宗门。他们修炼的与我等炼体者颇为不同,具体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了。”

    杜飞听到法海禅师差点喷出一口酒,这又是妖怪又是法海的,哥该不会是穿到新白娘子传奇里了吧?

    众人又聊了会各自听说的一些精怪的传闻,雷捕头见时辰不早,便让众人散去歇息,准备明日渡江。

    次日一早众人便推车来到江边,雷捕头忙着去联系渡船。杜飞放眼望去,此时已是冬季,江面仍有一两里宽,果然不愧是南方第一大江。

    不多时,雷捕头找来几个船家,众人忙将酒坛往船上搬。这次运送的酒水不少,光烧刀子都有四十多坛,还有些穿肠剑,五十多坛分装了两船,还有一船装上几辆大车,雷捕头和杜飞分别上了两艘装酒的船,三艘船便向对岸划去。

    小半时辰后船已划到江心,船家让儿子帮着撑船,自己去舱里端出些瓜果熟食,到船边念念有词,然后将瓜果熟食倒入水中。杜飞在旁边看得有趣,问船家道,老大哥方才可是在拜水中妖怪?船家忙道,可不敢乱说,水中乃是大仙,可不是什么妖怪!杜飞笑说,这大仙也不讲究,还收过路钱,我且倒些酒水与他,想来他定未尝过。说完杜飞去抱了坛穿肠剑,走到船边倒了小半坛下去。这下杜飞可惹出祸事来了,那酒倒下去没一会水面如烧开了一般沸腾起来,磨盘大的漩涡一个接一个,杜飞在船边看傻了眼,心想我倒的是酒不是硫酸啊,咋反应这么大呢?杜飞抱着酒坛子还在船边愣神,没曾想一个大浪打来,渡船一阵摆动,杜飞脚下不稳,一个踉跄抱着酒坛栽进江中。船家和几个脚夫吓坏了,脚夫不会水性,忙叫船家救人,船家见水面漩涡一个接一个,也不敢下水,只拿撑船的竹竿在水中一阵乱薅。又过了一会水面终于平静下来,船家和他儿子忙下水去寻杜飞,找了半天也不见踪影,没奈何只有将船先划到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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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对岸,和杜飞一个船的脚夫急忙去向雷捕头说了杜飞落水一事,老雷一听急了。与杜飞相处半年有余,虽还未正式传授杜飞炼体之法,不过杜飞对他颇为尊敬,年轻人虽有些跳脱顽劣,却不是自私贪婪之辈,对一众同僚出手大方,巡街时遇见些老弱乞丐也会丢三五铜板。老雷对杜飞很是满意,内心已将他视为子侄,不然这次去上京也不会将他带上。未曾想还未踏入中原地界便遇此祸事。

    雷捕头两目赤红,拔出腰刀便要去劈那船家,众人急忙拉住,那船家也不停磕头告饶。有另一船家出主意道:“若小哥识得水性,也不一定就此身亡了,说不得被冲往下游了也不一定,不如赶紧卸货,轻舟放往下游搜寻一番,或许能救得小哥一命。”

    众人一听有理,急忙从船上将大车酒坛搬下。雷捕头留下两人看守,其余人分乘三船往下游搜寻而去。

    一行人往下游去了十数里,沿途仔细搜索,几个船家几次三番下水探捞,雷捕头不识水性,也在船上运足目力寻找。可奇怪的是大家一番折腾,却连杜飞的影子都未曾见到,跟杜飞一起掉落江中的酒坛也不见踪影。

    杜飞其实是会水性的,且水性还不错,前世他老家就在一条大江边,是江里泡大的。按理说就算杜飞掉江中也能游回船上,可当他掉入水中准备游出水面时,却发现自己手脚如被绳索捆住动弹不得,那酒坛也紧贴着杜飞身上,像两者被捆在了一起,杜飞死命挣扎却毫无效果,不一会便气短胸闷,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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