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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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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朱赶到的时候,飞廉已经等了许久了,只见他手指不安的扣着扶手,死死咬住嘴唇。

    “飞廉?”离朱看着面前这位虎耳少年,开口说到,这神州的封印什么时候这么差了,连一个妖怪都可以随意进出?

    飞廉诧异的抬起头,“妖怪?你说我是妖怪?”

    离朱被突然站起来的飞廉给吓了一跳,赶紧向绫尚询问。

    绫尚拉了拉离朱的袖口,小声的提醒到:“师父,飞廉已经飞升成神了。”

    飞廉抖了抖虎耳,看着离朱,开口道:“听闻火神离朱引阴阳二火,那你可曾听说过烛龙一脉?”

    “烛龙?倒是有所耳闻,只是这烛龙神出鬼没,我也不知道它们在哪儿。”离朱打着哈欠,烛龙这脾气古怪的种族,谁乐意搭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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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廉一听,眼眸黯淡,不过转瞬又亮了起来,“你再想想?”

    “我是火神,不知道烛龙在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离朱有些不耐烦,招来绫尚让她把飞廉请出去。

    “师父…;”绫尚迟疑了一下,带走了飞廉,送到门口的时候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飞廉上仙,师父他今日心情不好,请不要见怪。烛龙一族虽然我们不曾耳闻,但是你去东海问问,或者去冥界,也许有你想要的答案。”

    飞廉点了点头,“多谢。”

    “不客气,上仙慢走。”绫尚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里堂,“师父为何有意隐瞒?”

    离朱一向是了解自家徒弟的脾气,你不让她管,她偏要管。看现在又来询问自己,多半是告诉飞廉烛龙的下落,离朱无奈,只能戳着绫尚的额头,幽幽的叹气。

    “啊,师父。”绫尚吃痛。“师父这又是为何?”

    “你闯祸了…;”离朱眉心的火焰渐渐浮现。

    绫尚手里剥到一半的葡萄掉在了桌子上,秀眉一皱,“师父何出此言?”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龙。你让他去东海,那老家伙连白龙都敢杀,你这不是闯祸了?”离朱看着绫尚,捻起一颗葡萄,目光似喜非喜。

    “师父你都听到了?”绫尚笑嘻嘻的递给离朱一颗剥好皮的葡萄。

    “罢了,这都是命。”离朱看着自家不成气候的徒儿,接过了葡萄。

    “这怎么能是命呢?帮或不帮,他不都要回东海吗?”绫尚伸了一个懒腰,“师父忘了,飞廉上仙可是很喜欢敖音公主的!”

    离朱眼眸一亮,“你的意思是,飞廉是要让敖音重生?这不是…;…;”

    “这不是大逆不道的事吗?”绫尚补充道,“师父,情爱是很复杂的。有的人为了这可以赴汤蹈火,有的人可以忘恩负义,你能说谁对谁错?师父到底还是神,没有入过俗世不懂情爱啊。”

    离朱看着绫尚下垂的眼睑,知道她的心思,只是一笑带过。

    无极宫正殿里聚集了一小团人,上善斜靠在软榻上,冷冷的看着下面的弟子在小声议论。

    “师父,用不用我去催一催?”擎苍凑上去小声的询问到,这清欢怎么还不来,连他都觉得师父都有些不耐烦了。

    上善摆了摆手,“这不就来了嘛。”

    清欢顶着精致的面妆,缓缓的走了进来。微风浮动,吹起白纱裙摆,大有袅袅娜娜之态。

    擎苍远远的看着清欢,竟如同看见了敖音走来,只是少了她腰间清脆的琼玉铃铛声响。

    眉间点着花钿,眼角用敖音最爱用的朱色颜料扫开,像是没有长开的花朵。由于才被允许走动,身体还很虚弱,连声音都是软软糯糯的,“清欢,见过水君。”

    “起来。”上善示意清欢起身,“今日,我有一件事要宣布。”

    殿下才被压下的议论又被清欢给点燃,这听到说水君有事要说,才勉勉强强收了一些。

    “清欢,将成为我的徒儿。”上善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落在清欢耳里,就是惊喜,落在其它弟子耳里,则大多都是诧异。

    “什么,水君他要收徒怎么不是收我?”

    “她一个才来几天的小丫头,用什么方法骗的水君让其收她为徒的?”

    “清欢?就是哪个救了贪狼的清欢?”

    擎苍一听师父要收清欢,吃惊的不得了。“师父你再考虑考虑?”

    “我已经考虑过了。而且,这件事我只是通知你们一声而已,并不是寻求你们的意见。”上善起身,牵过清欢,恍若隔着时空看见了敖音,连气息都这么相似。

    清欢被上善拉走,直愣愣的站在上善旁边,半响才开口问到:“水君,我资质平庸,为何你要选我为徒?”

    “我无极宫门,从来没有因为资质差就丢下的弟子。更何况,你资质并不差!”上善的手指点上清欢的眉间,白光温柔的撒了下来。

    清欢只觉得眉间一阵温热,发现上善从自己眉心里凭空取出一根细细的金色针状物,“这是?”

    “御魔针,锁神力之物。你现在试试,看能不能召来风雨…;”上善收了御魔针,这东西多半是飞廉给她种下的,原以为能护她平安,却不知这却是在害了她。

    清欢揉了揉还有些温热的眉心,暗暗吸了一口气。圣女和娘亲教的法术虽然她重来没有成功过,但是咒语她一个字都没敢忘。清欢闭上眼,手指间凝成一点晶莹的白光,她内心的那一双眼睛,猛然睁开了。

    很多颜色。清欢快速念动咒语,白光越来越亮,快速将清欢吞没。

    站在底下的弟子感觉到了一丝压迫,这种感觉是水君都没有的一种压迫感,带着威严和绝对服从。大殿上突然蹿升起一条水流,盘旋而上,白光顺着清欢的指尖快速向水流涌入,然后水流渐渐结成冰,在大殿上开成了一朵绚丽的白莲。

    “哇…;”擎苍不禁赞叹,他以为这种御水成冰的技术只有他师父才会,想不到白龙族天生就有这么厉害的御水能力,看来龙王真是恨极了白龙族吧。

    擎苍拍手叫好,底下的弟子也跟着喝彩。

    上善看着清欢,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还有何异议?”

    “恭喜水君。”

    清欢睁开了眼,瞳孔微微闪着金光。“这是,这是我弄出来了的?”清欢看着大殿上散发着寒气的冰莲,有些恍惚。

    “咳咳。”上善微微咳了一下,收了手里的法术。在袖口里掏了半天,终于取出来了一块小小的白白的骨瓷,顺手丢给清欢。

    清欢接住了上善丢过来的骨瓷,是一只白龙,身上游走着金丝状的云气。

    “这次收徒太过仓促,还没来得及给你取信物。这白瓷是我随手捏的,就当补偿你吧。”上善眼底泛起一丝波澜。

    擎苍看着自己师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尴尬都笑了笑。这骨瓷明明是他自取神骨精心烧制的,怎么就成了补偿?这明明是比信物都还要珍贵,师父真偏心。

    “多谢水君。”清欢满心欢喜的说到,不过。看着这骨瓷做的这么精巧,随手捏的也可以这么好看。不愧是上神,就是不一样!

    擎苍听着清欢还在叫自家师父为水君,柔了眼眸,“还叫水君呢?还改口叫师父了吧!”

    清欢被擎苍点醒,怔怔的看着上善,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多谢师父。”

    上善牵起清欢温热的右手,凉凉的水气迅速盘旋而上,清欢眉间多了一滴水滴状的纹路,“起来吧。”

    清欢抽回了被握着的手,站了起来。嗯,师父身上的花香味好香啊。就连走路都仿佛带着清冷的月光和永不化开的冰雪,清欢跟在上善身后,一高一矮的身影在花影里渐渐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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