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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竹林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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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了千里的山与水,云和月,昏昏沉沉就到了这个“芙蓉国度”,站在这陌生而神往的都市里,心中呐喊着这种激情,到了呀――湖南。

    天边的云彩飘荡得那样放肆,空气里潮湿的水份让干燥的皮肤有点不适应,周身总是那么的温热,汗珠挑在了眉梢。

    看来,北国飘雪的日子里,南国就是落雨的时候,当北方莺转燕歌时,南方已花开花谢几回转了。

    火车站上人山人海,呼声鼎沸,熙熙攘攘间,来来往往里,人影蹿动,这里就是不同呀!比起那小县城,就已心照不喧了。

    每个大学的志愿者大招横条,等待着每一个到来的学弟学妹们,望着他们,江箫心中欣然,毕竟,飘泊在外,人生地不熟,这何尝不是一种停靠的感觉呢?

    走在这红尘路上,相遇又相知,来之不易呀!就因为考入了这大学,才能受到这大学的接待,就像千里外的陌路人,他乡遇故知一样的激动。

    江箫托着思妍的行李包,语气轻和地说:“思妍,看人家大学都是这么的周全,带客上门呀,可真是抢了我的风头,不然我就是给你扛包的,把你送到中南大学的宿舍里,给你安个狗窝,我也就潇洒地回我的湖大了,可惜呀可惜,你就跟着你的学哥学姐们去吧!我们就不能同在一个队伍里了。”

    话音落,他们已到了中南大学的迎接队伍,思妍就报到了一下。瞅了一下江箫,“你还恁这儿干什么,我的包包给我,你没看见它有轮子吗?我能拽得动,曾经那么高的山我们都秒杀了,就一个包呀,分分钟搞定。”

    思妍把手伸到江箫的耳畔,一个弹指神功,“啪”的一声,挥动着手指轻摇,“看,看,你们的老巢在那儿,还不过去拜会,不然你就被人家给甩了,还不快去呀!过会天都黑了!”

    江箫看着思妍的面庞,把包推到她的怀里,咂了一下嘴,“看把你得瑟的,要不是我给你帮忙…;…;哎,我傻呀!那么大的横条,难道我看不见吗?哎,思妍同学,你还真是厉害幺,看我这耳朵,都被你给弄害羞了,我可咋见人呀!反正没人要了,我呢,就先把你给号上,说不定就…;…;”

    江箫欲说而止,微微笑着,“你懂得,我就不多说了,走了,拜。”思妍一脸的疑问道:“去吧去吧,你还是这个德行,唉,没救了,这可叫叔叔怎生是好,这娃没治了!还净占我口头上的小便宜,当我傻蛋吗?狡猾狡猾滴。”任思妍挥了挥手,转身就到了队伍中。

    江箫随着人流,就加入到了湖大快班车,和一同的新生并排而坐,谈山河,论古今,探讨着默兴尤未尽时就已到了湖大的门口。

    青石拔立,其上携刻着遒劲的校名,真是想象中的那么完美呀!现在,他已不再是怡玥一中的高中生了,而是湖大的人了,想想都是高兴。

    下了车,拽起他的行李,向经管学院的宿舍而去,走走停停间,两旁的绿树招展着,绿意欲滴,一栋栋高楼都有别致的风格,每一个不同的色调搭配都调理着人们的不同心情,那一弯弯湖水,微风顿给它一记涟漪的波,桥间流水,石刻的浮雕,映着这绿水,鱼儿就闲跃浅底。

    一步一迈,一停一驻,感知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缕缕金风吹过的味道。

    到了宿舍,被枕已在床上,室友们都弄好了床,没有踪影,可能是出去转悠去了吧!

    江箫放下了包,伸手叠被,铺床,不一会就搞得绝好。江箫就拨通了思妍的电话,“你到了吗?我已经收拾好了,闲来无事,校园挺美的,我一个人怎忍心去转悠,还是将就着陪你旅游一下,不然我也是独自赏良辰美景呀!”

    电话里传出欣喜的笑声:“本宝就跟你转一趟,我也收拾好了,我到校门口等你,你就过来,别太迟,不然把我烤焦了。”中南大学与湖大隔得很近,有几分钟的车程。江箫就冲出了宿舍,乘上了公交,向着思妍的那头驶去。

    江箫侧头望着熟悉的身影,她坐在树下的长椅上,弯着腰,盯着一个手机,江箫已离她只是咫尺,江箫奔下了车,偷偷躲到她身后,双手轻按在了她的眼上,哎,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一猜就知道是这个熟人。

    思妍站了起来,猛地一跺脚,江箫就松开了手,这都是她们俩的惯性定律了,吃亏的还是他唉!思妍窃喜,“哪里去呀!以后上学还真没机会了,就赏赏这南国魅景,流水人家。”

    江箫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看了看时刻,还早,“你是徒步还是乘车?我们都不熟,随便就跟着别人的步伐嗨起来,我们就到郊外去看看,溜一圈美景,长一下见闻。”思妍说:“哼哼哼,说走就走,这场旅行就这么急。”

    半小时的车程已到了郊外,这里的乡村韵味雅洁,门前的阡陌点点,水田垄垄,时已仲秋,斜阳西照,那边竹林啸啸而立,有亭翼于其旁,一块块青石板蜿蜒通去,好似等待着游人的拜访。

    江箫或许是激动,一手拉起了思妍的手就跑了起来,青石板咯噔咯噔,好似跃动在五线谱上,是那么得节奏感十足。

    题扁高挂――“竹苑亭”。旁有竹简书,刻录着这“竹苑亭”的起始经转,风风雨雨,已历三十个春秋。

    当年,农村大变革,垦地种粮,老一辈独独保护了这片竹林,还修建了这个赏竹的去处遮风挡雨。

    思妍,一个女孩子家,对这个可没一点兴趣,就拿出了个手机四处偷景,还不时地过来揣江箫一脚,“看,来,宝宝的这张排得咋样,是不是超级好呀!”

    又转身,又偷景去了。江箫就负手而行,看层层竹浪,听风吹竹动,眼前的这景色,不是仙境,恰似瑶台。

    片片竹叶而下,竹雨般轻柔,伸开手便落在掌心,风儿过,却又逃之夭夭。陶翁的桃花源,于此恰有十分神似。

    柑橘树杂然其间,绿透的外衣上微微泛黄,履轻轻地走过,沙沙地泛响。忽一阵农歌传来,望不见人影,只有竹影,曲调悠扬,好似拍叶打竹声。

    江箫微喊了一声,“思妍,你过来,不然可把你给走丢了。”思妍蹦哒蹦哒地跑了过来。“唉!你看你,多大煞风景,给你拍个照都把这景色给…;…;还是给你拍一张。”

    江箫就拽来思妍,一起开拍。细数时光,落叶已久坠,芳草香氤氲,此间两人,清风剪剪下欢笑,语飞音落间对白。一座竹楼隐约在竹缝间,斜照西沉,群鸟归巢,栖落在人家小院旁。

    日暮霭霭,江箫拽着思妍的手,把一枝木槿花别在了她的发间,她们双手拽成了圈,左摇右摇,眼神里透着深情,一步步踏歌般,瞭看着四下风吹,呼吸着暮香草味。

    不多时,风急天沉,一副急雨下落的态势。刚到“竹苑亭”,雨帘已上线,如琴瑟丝弦,如白珍串线。

    “看来,天公不作美,我们得在这里歇下了,这个亭还真是有缘份,这南国的雨都这么急吗?‘巴山夜雨’般还真是的,北方可没这样的秋雨。看来在这里看云识天不管用了,我想下下就停了吧!”江箫无奈地说着。

    江箫抬头望望亭梁上的彩绘,一笔笔惟妙惟肖,那杏雨桃林,竹影阵阵,隐在笔间,淡淡的如轻纱般。不是这场雨,或许看不了这么仔细,不是这场雨,或许领略不了这么深。

    静静地等待,感受着淋漓暮雨的潮湿,看着这叹不尽的秋光。

    江箫缓拨,书包从肩上滑落下来,他拉开了拉链,取出了一大堆的零食和两瓶茉莉花茶,手掌轻转,瓶盖“哔”地一声就开了,顺手递给了思妍。

    “来,看我多有心,现在就不用饿小肚了。”江箫话音刚落就撕开了包装,抓了一颗花生米放在了思妍的嘴角,思妍微露笑意,就轻启双唇,就吃了一颗。思妍眨了一下眼皮道:“来,箫同学,咱俩干一瓶!”

    “嘣”的一声,又一瓶开了,俩人就喝了起来。

    “我很喜欢喝茶的,相信你也不赖吧!你家可是个茶库,叔叔也给你教了许多的茶技吧!”江箫掸了一下思妍衣上的尘土,望着她纤玉手指握着的瓶。

    思妍应道:“爸爸的确教了许多,可我不用心,学了一点点呀!我挺喜欢喝茶滴,那种清香扑鼻,就是一个人喝,也足以怡然自乐。告诉你个秘密,我发现吃着冰淇淋喝茶真舒服,不过好像对胃有点不利,以后我带你品一下,领略一下不一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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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霹啪霹啪地落着,江箫与思妍边吃边聊,这寻常般淡淡的幸福让他们陶然在其中,语越拉越长,情越谈越深。

    一个眼神,都是万年的清晰,眼前人,都是不尽的沉迷,倚栏深坐,柳眉间青梅含羞,淡唇间话音轻宛。江箫暗想,醉了红尘,你会陪我走过一生的旅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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